作者:乌柳
字数:68,177 字
141。要钱要色不要命
徐寅点点头,这点他之前也想到了。
也正因如此,被大家撞见,他只得将近月来的遇鬼的遭遇告诉了他们,同僚
们热情帮忙,恰好有一人与净煜相识,便帮着牵线来找司南解决了,却不曾想,
刚见面就差点吸引了人家妻子。
思及此,徐寅下意识看了眼净姝,看得她面上绯红,心里有着打算,随后对
司南道:「安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南随他走到一旁,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而后徐寅走到净煜面前行了一礼,
「劳烦净少爷了,这事我还是另寻人解决吧。」
说罢,又对他们一齐抱拳行了个礼,随即便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知道这咒吗?还是解不了?」净煜只以为司南解不
了。
司南耸耸肩,「按我的意思解得了,按他的意思解不了。」
听司南这话,净姝已经明白了,大有可能是那徐寅舍不得财色双收的好事情,
只想让司南帮他摆脱女鬼,而不影响财色双收的效力。
果然,一切如她所想,方才徐寅让司南借一步说话,就是说的这事。
「他刚才在,我没有直说,一般纹他这种财色双收的符咒的人除了青楼女子,
更多的是流氓地痞,想借鬼神力量财色双收。又想财色双收,又想不被鬼缠,天
下可没这么好的事情,等着瞧吧,他迟早得后悔。」
净煜没想到徐寅还存着这种心思,一时摇头,随即想想,才发现徐寅之前的
话早就有所不对。
如果徐寅没有私心,一开始就不会对同僚们,对他这中间人隐瞒身上有符咒
的事情了,明明他自己早就知道是身上的符咒搞的鬼,却是瞒着未说,若不是被
司南一眼戳穿,他们还都被他蒙在鼓里。
在司南没戳穿之前,他没说招财,只说招女鬼,会告诉他们招女人,也是因
为同僚多嘴问了一句,说既能招女鬼,那会不会招女人?他这才说会招生性淫荡
的女人。
这句话说的就心机了,只招生性淫荡的女人,也就是他承认也招过女人,可
招的都是生性淫荡的女人,她们会被染指是因为她们生性淫荡,如此一来,他之
前对女人家做下的种种,都能以此对付过去。
若不是净姝一进门受了徐寅的影响,估计他当时都不会向司南提及招女人这
一点,毕竟按他们一般人看来,生性淫荡的女人被勾引了也算是活该。
后来被司南指出纹身,徐寅只说纹身的作用是招财进宝,招财进宝不知怎么
招来了女鬼,他这次只说女鬼,故意没说女人,是有意淡化招女人这一点,说到
底还是想瞒着他们,只想让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女鬼身上,只帮他解决女鬼,若
不是净姝被影响,这事没法绕开,且司南又十分了解此咒,他隐瞒不住,这才坦
白了,这时才承认这咒对所有女子有效,才把具体的事情说出来。
他会说出具体事情来,想来也是有目的的,一个是想转移话题,想让他们别
追究他之前为何说谎的原因,一个是看司南确实了解此咒,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问是不是管家娘子从中作的祟,只是他既然早知道自己身上符咒有问题,为什么
不早点找人解决呢?
净煜想不通,便问了司南。
司南笑:「你别看我一眼能看出这其中问题,就认为每个先生都了解这种,
南洋那边邪术猖獗,鱼龙混杂,就算当地人都不一定能十分了解,加之京城与南
洋相隔甚远,去过的人不多,对那边的秘术也知之甚少,我是以前跟我师父云游
时在那边待过几年,专门钻研过他们那边各流派的秘术,才能一看就知。」
「他要在京城里找到个精通南洋法术的先生怕是不易,何况他还想保留财色
双收的效力,这瞒那瞒,不愿直言,便是更难了,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吧。」
净煜点点头,这就说的通了。
「人心隔肚皮,枉我们大家伙这么热心帮他,却是被他耍的团团转,他既要
钱要色不要命,便随他去吧。」
净煜摇着头走了,殊不知自己刚一走远,原还正襟危坐,给他解答疑惑的妹
夫,马上就挨到了他妹妹身边,觍着脸问净姝:「感觉如何?枣儿可是在体内长
大了不少?」
净姝面上刚消下一点的红晕,霎时又飞回了脸颊之上。
净姝没回答他的话,反倒是问起了他:「刚刚我那么容易就受了徐寅身上符
咒的影响,当真是因为命格太弱了?」
「这是其一,其二是,媳妇儿,你动情了,心里生了欲念,就格外容易受影
响。」
司南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摸了一把净姝的胸脯。
净姝猛地惊了一下,赶紧打开了他的手,唯恐被人瞧见了。
「我就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受他影响,都怪你,差点就让我背了个淫荡的名
声!」净姝说着,又生气打了他两下。
「这不是还你清白了吗?」司南摸着被她打红的手背轻笑:「媳妇儿,想要
了吧?奶尖尖都硬得戳我手了,咱们这就回房去,我好好用肉棒子给你解解馋。」
司南说完,便又上手来抱她,净姝招架不过,被他打横抱了起来,羞得直往
他怀里躲,可一想又不对,体内有枣子怎么做?
「拿出来不就行了?」
「可你不是要吃……」净姝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什么,顿时又闭了嘴,随即
又打了他两下。
阴枣是用来补那方面的,他那方面哪用得着补,分明只是哄着她塞穴儿逗弄
的!
她也是傻了,只想着那么多丫鬟塞过,只想着义父常吃着的补物,没细想就
被他哄着塞进去了。
想明白这些,净姝气的牙痒痒,侧过头往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司南被她狠咬了一口,嘴里疼得直吸凉气,却是笑得不行,笑得可是欠打,
笑得净姝不免又加了几分力道。
「媳妇儿,你猜徐寅能不能抗过这七月?」
净姝一愣,随即摇摇头,松开了嘴,回答道:「你方才不是说了嘛,天下哪
有这么好的事?此咒一日不解,他一日还会招鬼,今日看他脸色已经没有血色,
整个人萎靡不振,像将死之人一样,再有几次,怕是三只虎也扛不住了。」
净姝分析完,抬头看他,正想问问他是怎么觉得的,就见他满面笑容,随即
一愣,恍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突然岔开话题问她的想法,是故意哄着她松开咬
在他手上的嘴的!
这心机男!
142。不急不急HHH
一到房间,司南就将净姝放上了床,便迫不及待压了上去,净姝忙忙提醒:
「先把枣子拿出来!」
「不急不急,先亲个嘴。」
司南说着亲嘴,可真亲上嘴了,手上却是也没闲着,扯开净姝的衣襟,露出
了那一对软软嫩嫩,颤颤巍巍,逮住了就是一阵摸弄淫耍,扯了又扯,拨了又拨
那红艳艳的乳珠珠,弄得本就兴起的净姝更加难耐呻吟,身子底下湿了一片,只
觉得那颗枣儿随着她体内嫩肉的蠕动,像是活了一般在她体内动着。
「相公,相公,快拿出来……」净姝等不得了,拖着他的手往腿心里放,枣
子再怎么弄得舒服,终是比不得他那真的活物,那一点一点的磨,总是搔不到痒
处,还是他那大东西磨起来更得劲儿。
「不急不急,先吃个奶。」
司南顺着她的嘴角亲下,慢悠悠亲过颈子,亲过肩头,这才顺着那雪堆成的
软山不急不慢攀上来,攀到最高点,咬住了那红珠珠,吸了又吸,吮了又吮,啧
啧吃起奶儿来。
这厮慢慢悠悠的,一点也没有了先前的迫不及待,净姝知道,这厮见她想要,
故意这般拖延,又是在故意耍弄她。
净姝心中哼哼,自己伸手摸到了胯下,求人不如求己,她自己先把枣子拿出
来再说。
胯间已经湿透了,手一摸就沾湿了,净姝摸索着将手指头往里头塞,她手指
尖尖细细,不似他的粗,进得还算顺畅,只是再怎么细,也只塞得进两根,只能
将中间两根长的手指塞进去,摸索着去探里面的枣子。
这还是她自己头一回摸进自己身体里面,待自己触过一回里面的嫩肉紧缠,
便就知道他为何那么爱得紧了,她自己摸着都舍不得抽手,实在是嫩。
自己摸着也怪舒服的,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力道,只是她指甲太长了,弄得里
面会有些疼。
疼痛稍稍唤回了点理智,没再贪图快活,赶紧继续往里头摸,摸那红枣子。
许是姿势缘故,手指并不能全部进去,只能进去前面一截,算上指甲的长度,
才勉强碰到了体内深处的异物。
碰是碰到了,可指甲碰到,根本拿捏不住,试着几下动作,枣子只被拨得动
了动,只弄出几分爽快,根本弄不出来。
净姝忍不住喘息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方才还趴在她身上嘬奶的某人不
知何时停下了动作,正眼神灼灼看着她插在体内的手指。
净姝一羞,下意识就将手指抽了出来。
湿淋淋的两根手指,指尖还拉着银丝,要多淫靡有多淫靡,净姝羞耻极了,
赶紧要将这手藏起来,不料被他先行拉住了。
司南一手脱了裤子,一手拉着她的手掌往自己腿间放,「正好给我润润,待
会儿好进去。」
司南握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手指捏了捏她的长指甲,「这么长的指甲,没给
我小宝贝里面戳坏吧?」
「你,你进去摸摸就知道了……」净姝红着脸,羞着不行,却是主动张开了
腿,让他进来。
「姝儿难得这么主动,可见是极为想要了。」司南嘿嘿笑道:「我摸摸,我
这就摸摸。」
他指头不似她的,两支手指进去,能给她里面塞满了,轻轻松松就摸到了那
枣子。
「快,快拿出来。」净姝轻哼哼着呻吟,催促他快些拿出来,好换上更粗的
肉棒子进去,好好给她个痛快。
「不急不急,我先摸摸。」
司南嘿嘿笑着,用手指推动着枣子在她体内乱动,当即叫净姝喘息得说不出
话来,枣子圆圆滚滚,他手指粗粗长长,还真有几分像他那肉东西,那东西前头
也是圆圆球状。
手指就手指吧,待爽过了一遭再说。
净姝扭着腰儿迎合他的动作,眼瞧着就要高潮,却不料他突然停了下来,而
后抽出了手指。
高潮戛然而止,可是让净姝恼怒,不由看向他,就见他两指之间拿着颗湿润
润的红枣。
原先干巴巴的枣子吸足了水,已经变得很圆润。
净姝瞧了瞧,伸过手,「给我仔细瞧瞧。」
接过枣子看了看,而后净姝趁他不注意,飞快一扬手,将枣子扔出了床外,
可不能让他再拿来做文章了。
司南知她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他真没想做什么,他现在只想操坏她。
高抬起她的腿,瞧着那湿漉漉的腿心子,司南扶着肉根子顶上去,笑道:
「姝儿,你想要的肉棒棒要来了。」
司南嘴上说得轻快,动作可是一点儿不轻快,话音未落就狠顶到底,半点儿
没留情,若不是湿润了许久,怕是要伤了去。
馋了许久的肉棒子终于进来,舒服得净姝直哆嗦,竟是这一下便高潮了,此
时净姝方才知道,舒服到极致是会失声的。
瞧着小娘子失神的模样,司南忍不住笑,而后不管她还没回过神来,便又狠
动了起来,一下一下撞在她花心上头,让她舒服得停不下来。
这一场如了司南的愿,动情的净姝百般配合他的淫弄,再未说出半个不字,
从白天做到了晚上,差点没将净姝折腾坏了。
净姝累得动弹不得,到最后还是被他抱着去洗澡的,再上床来,一沾枕头就
睡了过去,连晚饭都没吃了。
第二日被饿醒来的,连吃了几个小笼包才算缓过来,才有精力与他算账。
夫妻俩吵吵闹闹,打情骂俏一早上,司南挨了她几下打,净姝又挨了他几下
亲,闹也没闹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有下人传话来,才停下吵闹。
是南星递了信来,说今儿个开场讲三更戏的故事,邀他们过去听。
这事情能说出来,想来南星是拿到了莫家人的许可了,南星将重点落在三更
戏上,特意请他们过去,估摸着是想让他们听听一些不知道的内情,他们不知道
的,也就只有那无主野坟鬼王与莫家的恩怨了。
夫妻俩应邀而去,南星给他们留了位置,莫文留也在,两厢见礼,南星便开
始说了。
南星将事情改在了别地,将莫家人的身份隐去,另取了个名号说出来。
一场听罢才知,原来那鬼王曾是个小秀才,父母早死,他跟着哥嫂相依为命。
其哥嫂曾在江南莫家一个布庄做事。
那年秀才去外地参加秋闱,短短不过半年时间,等回到家来,哥哥嫂嫂,还
有两个侄儿全都死了。
他一打听才知是莫家害的。
那个布庄主事的是莫家五少爷,生意还算不错,只那五少爷好赌成性,每次
赌输了就拿布庄里的货物抵债,以至于出现了许多亏空,那年莫家大老爷亲自来
查账了,五少爷赖不过去,便冤说是秀才他哥哥监守自盗。
他哥哥人微言轻,大老爷信了五少爷的话,当即将他哥哥送去了衙门。
他哥不愿背黑锅,抵死不认,衙门便用了刑,他哥没捱住死了,嫂嫂大悲之
下也带着两孩儿殉情了。
秀才得知此事后,立誓要给哥哥嫂嫂报仇,可他一介书生,如何能报仇,便
只能寻求旁门左道的法子,用自己的命来报仇雪恨。
上午场只说了这么些,其他的还得等下午场,司南不愿等,吃饭的时候直接
问了莫文留。
143。借阴债
从莫文留口中得知,那天与司南分别之后,他回到家,将事情告诉了祖父,
祖父亲自下令彻查了那无主野坟的来头,彻查了一下当年监守自盗的事情,才弄
清楚原委。
他五哥好赌成性,常在布庄里拿货抵债不假,但秀才他哥确实也监守自盗了。
秀才要考取功名,每年笔墨纸砚都得花上许多钱,更别说还要去书院,请先
生什么的,后参加乡试还要预备车马费,住宿费,家里又还有嫂子,侄子要养活,
他家里一直以来都入不敷出,他哥守着库房,难免就动了歪心思,借着五少爷拿
布抵债的事情做文章,时常偷布出去卖,将偷出去的布都算在了五少爷抵债的那
些布料里。
五少爷好赌,可也不傻,心里早就看穿了这事,之所以没说破,便是早就打
算好了的,万一家里来人查账,就拿他做挡箭牌。
「秀才他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偷盗是事实,我家将他送官是理所应当的,
他在公堂之上不愿承认,是怕自己承认了会坐牢,才抵死不认,衙门用刑是按流
程办事,他哥死在狱中算是咎由自取,至于他嫂嫂和侄儿是自尽的,与我家更没
关系了。」莫文留说完,扒了口饭。
净姝也扒着饭,一边吃着一边分析起来:「按你这么说来,是秀才自己打听
出现了许多误差,以为哥哥是被冤入狱,以为哥哥是被屈打成招,用刑至死,才
导致他偏执报仇的?」
「会让秀才走极端怕是另还有事情吧,他那年秋闱考上了吗?」司南又问莫
文留。
问完,又自行猜测了句:「他若是考上了举人,应当就不会走极端了吧。」
「正是,他又落榜了,据调查,那已经是他第三次落榜了。」
「秋闱三年一次,考三次要将近十年了。」
「没有十年那么久,有一年是开了恩科。」莫文留解释道:「秀才从小聪颖,
十二岁便中了秀才,所以家里才一直供着他读书,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却不料一
连考了三次秋闱都名落孙山了。」
这就和他年龄对上了,十二岁中秀才,考三次,大概七年左右,死时模样十
八九岁的模样,身前因醉心功名,没有想什么男女之事,死后才成了个纯情鬼王。
听完了后续,了解了想知道的事情,司南与净姝便就没听南星的下午场了,
给他把这两个位置空出来卖钱。
下午场明显人更多,想来是上午场的故事已经传开了,大多是被三更戏人鬼
交的戏码吸引来的。
司南与净姝站了站,看了个热闹便走了,两人打算去善堂瞧瞧,看看这两日
开张如何。
善堂离此不算太远,走过两条街便到了。
从外面看,与一般客栈差不多,里面摆有桌椅板凳,只门口多摆了两个大桶,
凑近一看,左边是浓粥,右边是配粥的菜,都已经吃得见底,可见刚刚有不少人
在此用饭。
两个大桶旁,还分别竖了一块木牌,上各写着,一桶浓粥,内有十口浓痰,
不惧者来。
一桶咸菜,厨子手流脓,有不少脓水滴入,不惧者来。
净姝一看当即变了脸色,这好好的粥里做甚吐痰进去?好好的菜怎不找个好
厨子做?这不是糟蹋粮食吗?这不是祸害旁人吗?这哪是善堂!
净姝气不打一处来,正好去叫何先生的杂役回来了,何先生却还是没出现,
净姝不由得更生气了,没好气问道:「何掌柜呢?在做什么要紧事?」
「回少奶奶的话,刚有人来找掌柜看事,掌柜带他们到后面厢房处理去了,
让您和少爷稍等。」
听到何先生在办正事,净姝一时也不好发作,气呼呼往大堂里一坐,且等着
那何先生来给她解释。
「这么生气做甚?」司南好笑道,跟着她坐下。
「如何能不生气呢?」净姝指着那两大桶,「好好的粮食都给他糟践了。」
司南摇头,不赞同她的话,「依我所见,何先生这事办的好。」
这还好呢?
「善堂只济穷困潦倒之人,可不济好吃懒做之人,若善堂日日有免费膳食供
应,指不定有多少人来白吃白喝,你养得了一时,你能养他们一世吗?」
「可也不能让人吃脏食吧?」
「真正穷的吃不起饭的人,为了活命,屎尿都吃得下,又何况这香喷喷根本
看不见秽物的白粥小菜呢?再说了,木牌子上虽这么写着,里面可不一定真的有
秽物,说不准是何先生为了吓退那些个想吃白食的人呢。」
听完司南的话,净姝稍稍消了气,可还是要听听何先生亲口解释再说。
坐了许久,还不见何先生出来,净姝不免有些好奇他究竟在处理什么事,便
拉着司南往后院走了去。
后院一间房里,有青烟不断从门缝,窗缝溢出,瞧着像是失火了一样,净姝
招过一个小厮问了问,得知何先生就在里面,心下纳闷又好奇,看了看司南,见
他不动,想了想,便猫着身子从门缝往里看了去。
这样看去,只能看到满屋子烟雾缭绕,只能大致看清楚房里有三个人,两人
站着,一人跪着在烧纸,烟雾就是从那里来的。
稍看了看,净姝就觉得被熏的要流泪了,赶紧收回了视线,将看到的与司南
说了说。
司南点了点头,「估计是在还阴债吧。」
「还阴债?」净姝不解。
「阴债分做三种,一种是借了地府的债,这种又叫人皮债,说是鬼到了可投
胎时,需得向地府买人身,若无人供奉,给不起钱,便只能向地府借债,转世投
胎成人之后再做偿还。」
「这第二种呢,是向神借债,这种债又叫是借库,观音借库可曾听说过?」
净姝点点头,观音借库她就听说过了,说是正月二十五是观音借库日,去观
音庙祈福借库,成功了便能财运亨通,然后腊月二十九再去酬神还库。
「有向正神借库便有向邪神借库的,邪神们的库更容易借,容易借,却是还
不了,一旦与邪神签了这债书,可就别想还清的,就算人死了,儿孙也得来还,
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无穷无尽的还。」
「这种也太可怕了。」净姝不禁打了个哆嗦。
「别急着怕,还有第三种呢,最后一种便是借鬼债,鬼债不同于上两种,向
地府借的债,投胎后找道士和尚念经偿还就是了,借邪神的债,邪神挂着个神的
名头,说到底是图供奉,子子孙孙供奉也就是了,鬼债可就不同了,能借到的鬼
债都是恶鬼放的债,若是主动借还能谈谈条件,没谈拢不签字画押就是了,最怕
是被恶鬼引诱着借鬼债,条件由着鬼开,那就是任其宰割了。」
听他解释,净姝明白了,「这说到底和鬼市上的买卖也差不多了。」
司南点点头,恶鬼的面条是蚯蚓蚂蝗做的,恶鬼的钱自然也不是真的,不过
是让其以后的运气一下发尽,以达到一时非常幸运,等其运气发尽,恶鬼就上门
讨债了。
「七月半正是借鬼债的时候,也多是恶鬼讨债的时候,若是没猜错,里面那
人估计是借了鬼债,何先生正在帮他与鬼相谈吧。」
144。弟弟顶替天才哥哥
又在外面站了会儿,屋里突然传出几声爆喝:「我好言与你商量,你别敬酒
不吃吃罚酒,真逼急了我,我这就打你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是何先生的声音。
「别别别,何先生,您千万别让他魂飞魄散。」有一人赶紧劝他,听声音是
个上年纪了的男人。
随之门就被冲开了,一股青烟冲出,司南飞身踏空一挡,将那股子青烟装进
了葫芦里。
何先生紧跟出来,见到他们并不意外,紧接着何先生后面又有一人追出来,
眼睛不知是被烟熏红的,还是哭红的,赶紧问道:「我儿呢?我儿呢?」
净姝看了看他们俩人,又往房间里张望了两下,看遍了也不见第三人,她刚
刚明明瞧见有三个人的,难不成有一人是鬼?
净姝想着,就听司南道:「放心,你儿子好着呢。」
说罢将葫芦扔给了何先生,「借你使使。」
司南插手帮忙,并不打算与何先生抢活,只是看个热闹。
何先生明白他意思,抱拳以做感谢,见杂役们都围观过来,便拿着葫芦又进
了房间,关上了门。
净姝眨巴眨巴眼,想跟进去听,被司南拉住了,指了指一旁红着眼的男人,
「你想知道究竟问苦主就是了,就别去打搅何先生了。」
夫妻俩将男人请去了大堂,问了问究竟。
这事和司南猜测的差不离,确实是讨阴债,不过欠债的并非这中年男人,而
是男人的儿子,而这讨债的鬼也是男人的儿子。
事情有些复杂。
男人叫做耿盛,是兴阳村的地主,家里还算富裕。
耿盛膝下有两个儿子,是一对双生子,两个儿子从小到大长得一模一样,光
是看样貌,连父母都难分谁是兄,谁是弟。
兄弟俩长得虽一样,但在智商上却是差距甚远。
哥哥博云从小聪明伶俐,过目不忘,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
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十来岁就考中了秀才,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神童。
弟弟博弘则是恰好相反,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不论怎么找先生教学,都赶
不上哥哥一根手指头。
比不上便比不上吧,总归家里有一个神童也就够了,耿盛想得开,只将所有
希望都放在了哥哥博云身上,只想着博云能继续拿下乡试,会试,能一举夺魁,
光宗耀祖。
耿盛想的好,升官发财的美梦早早就做上了,天天与人说自家的天才儿子,
可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博云出发去秋闱的前一天,博云出门
转悠,不甚脚滑摔进了村后的一方水潭里,等村里人发现,打捞上来时,人已经
死透了。
天才儿子死了,全家人的希望破灭了,耿盛更是哭得万分悲切,可悲切过后,
又不免琢磨起了其他,而后将小儿子私下拉去了一旁。
不多久,小儿子出来,往大堂一跪,说自己才是博云,死的是弟弟博弘,是
博弘胡闹,要捉弄人,故意与他换了衣裳,换了他的长衫出门,许是因为穿不惯
这长袍,才不小心踩着衣摆,打滑摔进了水潭里。
突然这个说辞,村里人都不信,可架不住耿家人自己相信。
不过想想也是,耿家人当然要相信,那博云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衙门有所
登记的秀才,有他在,有秀才的这个身份在,不论后面能否考上举人,他都每年
能从衙门领些银钱,还能帮家里百八十亩田地省去诸多赋税,反正兄弟俩长得一
样,只要装的好,也不怕衙门来查,可学识装得来吗?
村里其他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知道他家的打算,可知道归知道,他们也无
法做什么,加之耿家人对村里其他人也不错,大家明面也都遂了他们的说法,只
背地里传了不少风言风语。
传就传吧,迟早要你们闭嘴,耿盛想着,一母同胞两个兄弟,同年同月同日
同时辰生,没道理哥哥那么聪慧,弟弟会是个蠢货吧?
想的是没错,可无奈事实就是如此,不论他怎么逼迫,博弘怎么也读不进这
些个之乎者也,不论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当年的秋闱只能借身体不适,思念
死去的弟弟为由推说没去。
如此对付了三年,这三年中,博弘不仅被父亲逼着日夜苦读,还要按着哥哥
生前的生活轨迹,往村里去走走,模仿着哥哥的样子与人交流,做着一切哥哥还
在世的假象。
待三年后,又到了去考秋闱的时候,博弘还是没点长进,耿盛无法,只能再
找理由掩饰,便计划着给他娶了妻,只推说先成家再立业。
静兰是博云考上秀才那年定下的未婚妻,是其启蒙恩师的女儿,俩人年龄相
仿,从小熟识,现在退亲肯定不行,便也只能将错就错,让扮作哥哥的弟弟代娶
了静兰。
静兰不知博弘冒充哥哥的内情,所以自打成亲之后,博弘不管在家还是在外
面,哪怕是在床上,在做那事的时候,都得要装着哥哥的模样,装着哥哥行为举
止,装着自己是个天才,可天才又怎么装得来呢?
被逼着装天才的博弘在家里待不下了,只能往外走,后山那个没什么人的小
潭成了他的好去处,他常在那里与死去的哥哥说话,说当初若真的死的是我就好
了。
那天晚上,他又因功课的事情被父亲训了几句,一时想不开,喝了点酒,便
又去了小潭,喝着喝着,醉眼朦胧之际,他突然看见哥哥从水里上来了,哥哥说:
「我能帮你考上举人,我能帮你彻底变做我,只要你签下这份契约书。」
哥哥说着,拿出了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很多歪歪扭扭,奇奇怪怪的字,他看
不懂,只想着哥哥不会害他,便按着哥哥的意思,就着小潭旁边的泥,按了个泥
手印上去。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在小潭边睡了一夜,想起昨晚的事情,只以为是一
个梦,没有多想便赶紧回去了。
谁曾想,那之后,他便拥有了哥哥的过目不忘,出口成章的本领,他也成了
个天才,他只以为是哥哥显灵帮他,并没有多想,待下一次秋闱,他果真也中了
举人,这下终于是将村里的流言蜚语都按下了,毕竟博弘可是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的人,怎么可能一举考上举人呢?
博弘终于松了口气,然而他不知道,哥哥这么帮他,是另有打算,哥哥让他
签的那份契约书,是换他肉身的契约书。
145。兄弟二人各执一词
「博弘呢?他怎么不来?」司南问耿盛。
「他,他说愿意履行契约,将身体给博云,不愿来看先生。」
「那还不好,笨蛋儿子换天才儿子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司南轻笑一声,似
看透了他一般,「你们这种弟顶兄秀才身份的事情可是犯了王法,若被衙门发现,
必是吃不了兜着走,博弘反正一直装着是博云,若是灵魂对调,让博弘彻底成了
博云,这招瞒天过海不就玩活了?」
「这,哪能,哪能呢。」耿盛下意识否认,「博云已经是鬼,人鬼殊途,怎
能……」
说到此处,耿盛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司南,「这位小哥方才能将我
儿轻松拿下,本领可是不俗,不知可是与何先生是同门?」
司南摇摇头,「我与何先生并非同门,只是同行。」
「方才听你所说,可是有法子将他们兄弟二人灵魂换过?」
耿盛的话让净姝心中不免一惊,此时再看耿盛一双红眼,只觉得分外可怕。
耿盛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我原看二位年轻,尚不知原来二位有大本事。」
在司南与净姝的注视下,耿盛坦白了,他不带小儿子来,并非是小儿子不愿
来,而是他一开始就存着将小儿子彻底变做大儿子的心,来找何先生只是来问问
这样做可不可行,若可行就直接按着契约书上所做,让兄弟俩灵魂互换。
何先生一听他的念头,当即教训了他一顿,他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听从何
先生建议,要将博云超度离开。
「博云和博弘都是你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忍心用博弘的命来换
博云的命?」净姝质问他。
「一个天才儿子一个笨蛋儿子,若是你们,你们会如何选择?」
「可博云已经死了呀!这已经不是选择不选择的事情了。」
「不!现在大家都以为死的是博弘,活着的才是博云,只要将他们换过来,
便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耿盛激动反对净姝的话,激动之下,他眼睛更红了,
随即抓住司南的手,「这位小哥,你帮帮我吧,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不急不急,你再好好说说博弘的事情,假扮成博云是你主动和他提的?」
耿盛点点头。
「兄弟俩之间的契约确定是博云主动找博弘签的?」
耿盛摇了摇头,「关于这事,他们兄弟俩个各执一词,博弘说是博云引诱的,
博云说是博弘主动提的,我更倾向于博弘的说辞,毕竟博弘中不中举,他都是我
唯一的儿子了,就算我不满意,就算村子里有风言风语,对他而言都不会有什么
大影响,博云不同,这个契约可是能让他再次成人,拿回自己的一切,怎么看都
是他得利多些。」
正说着,里面房间又传出了动静,声响很大,把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耿盛
担心何先生真的将博云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了进去。
司南和净姝随之追上,房间里面只有何先生一个,并不见博云。
「我儿子呢?」耿盛赶紧询问何先生。
何先生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是不是还找了别人处理这件事情?可是打
定主意要将两个儿子的魂魄调换?」
耿盛心虚了,下意识看了眼司南。
司南上前一步,问何先生:「怎么回事?」
「方才有人施法夺取耿博云的魂魄,来的突然,我一下没有防备,若不是你
葫芦及时将其吸入,怕是已经被人夺走了。」
「这可不是我找的人,我就找了您二位。」耿盛听明白了究竟,赶紧否认。
「看来此事另还有内情。」司南拿过酒葫芦,晃了晃,敲了敲葫芦盖子,问
道:「你当年为何会到后山水潭去?按你父亲说来,那地方位置偏僻,平日里也
甚少人去,你第二天就要出发去参加秋闱,怎么回独自去那僻静处?」
葫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许久才传出说话声来:「我当时是去见静兰的。」
静兰是他启蒙恩师的女儿,他们俩个从小相识,青梅竹马,早就互生喜欢,
所以他才会在考上秀才后,向父亲提出要娶她的念头。
当时马上要出发去参加秋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便想着与静兰见一见,
说会儿话。
他们当时没有聊多久,怕人看见,后分开时,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他看着静
兰先走,自己独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却不料脚滑摔进了水潭里,不幸身亡
了。
耿盛听完直拍大腿,「都定亲了,还有什么不好见的,偏偏要约到那偏僻地
方,掉水里都没人发现!」
司南没有搭理他的抱怨,继续问博云,「你说契约一事是你弟弟提的?」
「对,我心有遗憾,不甘离去,便一直留在淹死的水潭里,后看到弟弟顶替
了我身份,顶替了我的荣誉,甚至顶替我娶了静兰,便更加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可无奈我是水鬼,只能一直徘徊在水潭周围,无法去找他们。」
「直到有一天晚上,博弘来找了我,他拿出一张黄纸,让我签字画押,说如
果我帮他考上举人,他就把肉身给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就当那年水潭淹死
的真的是博弘。」
一听到自己还能复活,能够拿回来自己所有的一切,他没做多想,就按照弟
弟的意思签了协议,后如愿帮他考上了举人。
举人是考上了,可弟弟却是再没去过小潭,似忘了之前答应过他的话,他没
办法,他不能离开小潭附近,只能等,等到七月阴气重,鬼多的时候,借其他鬼
的力量托梦给弟弟,让他尽快来履行诺言,却不料弟弟将此事告诉了父亲,反咬
一口,将此事说成是他的引诱,这才有了现在的事情,父亲信弟弟,并不信他,
要找人来收了他。
「并非收了你,爹只是听从何先生建议将你召来超度,至于这件事上,也并
非爹不信你,实在是你这说辞没道理,若是博弘提的,他怎么会提这么个条件做
换?与其等考上举人再将给身体给你,那不如当时就给了,又何必签契约多此一
举呢?」耿盛忍不住插嘴为自己辩解。
146。枉为人父
父子俩正说着,司南手中的葫芦突然动了一下,随即颤动了起来。
「又来了。」司南看向何先生,问道:「您该有对策了吧?」
「当然,您稍等。」何先生赶紧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褡裢里拿出笔墨纸砚,朱
砂黄纸,另又从其中拿了个小稻草人来,放桌上一字排开,而后飞快画上一道符,
贴到稻草人身上,再将耿博云的生辰八字写在白纸之上,撕成小块,卷成小卷,
从稻草人未贴符纸那面塞进,继而施咒念诀。
不多久,就见那稻草人动了一下,似活了一般。
稻草人一动,司南手中的葫芦就停止了颤动,何先生当即松了手,稻草人掉
到地上,触地瞬间,那贴在稻草人身上的符咒突地就燃了起来。
火势很快,不出一会儿,整个稻草人都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成了,那人中了我的咒,且等着他们上门来吧。」
对于这夺魂的人,在场的大家心里都明白,肯定是博弘请的人,假若博云说
的是真的,契约是博弘主动提的,那么这事从当年契约开始,就都是博弘的算计
了。
博弘故意将契约做的不合理,就是为了嫁祸给哥哥,他想让父亲以为他曾经
引以为傲的天才儿子已经成了个丧尽天良的恶鬼,想让父亲以后不再挂念着哥哥,
不再处处拿他和哥哥比较吧?
这样也能说的通了。
不过猜测归猜测,具体如何,谁都不好说,还是等人来吧。
趁等待这时候,净姝将何先生请去了一旁,问了问善堂布施的事情。
对他们问木牌上的话,何先生一点都不意外,解释道:「那木牌上写的话,
白天是假的,晚上是真的。」
净姝不解,听他解释。
「白天只是为了一些防吃白食的,所以是假的,晚上则是为了济食饿鬼,所
以是真的。」
嗯?净姝觉得自己被他绕糊涂了,前半句话她还能理解,后半句话就理解不
了了。
「有些人死后会堕入饿鬼道,因业力太重,无法正常接受世人供奉,只能以
脏物秽物为食,因此这类布施上,都会在其中混入一些秽物脏物,他们才能正常
受用。」
「不过这布施饿鬼是佛教当中的说法,道家没有布施饿鬼的说法,我也是初
次尝试,看效果如何。」
净姝挠挠脑袋,总觉得理解不了这种布施,不过看司南没有异议,也就不纠
结了,只交待何先生莫要浪费食物,莫要辜负了善堂这块招牌。
他们这边谈完,耿盛那边拿着司南的葫芦似也在与博云说着什么,见他们过
来,赶紧闭上了嘴,将葫芦又放到了桌子之上。
大家看他这样,心中都明白,他肯定还存着要将两个儿子换魂的心思。
司南走上前,收了葫芦,「换魂的念头你们最好想都不要想,不说我们不会
帮忙,就算你们换成功了,我也会去地府揭穿你们的。」
「这位小哥,价格好商量,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答应……」耿盛只以为他想
坐地起价,赶紧说道。
「这可不是银子的问题,帮人偷换生死可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可我和他是签过契约的,我既然已经帮他考上了举人,他合该要按照承诺
那般将肉身给我。」博云不服,插嘴说道。
「他顶替冒用你的秀才身份本就是犯了律法,他以你的身份中举,这个举人
官府不会认可的,所以从根本上你们这个契约就不会成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将事情告诉你们是让你们帮忙的,你莫不是想去告发
我?」耿盛一听他这话就炸了,「你们这行也得讲究些规矩吧?」
司南没与他理论规矩,只说:「你还是歇停歇停吧,他们兄弟俩如今会变成
这样,全都是拜你这个父亲所赐,大儿子死了,不说怎么好好超度他,反倒是迫
不及待让小儿子冒充他,既逼迫了小儿子,犯了律法,又加深了大儿子的怨念,
令他不愿往生而去,你扪心自问一下,事情发展到如今,是不是因为你?要我说,
你这般行径,真是枉为人父!」
「我……」耿盛想要辩解,却是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说:「我家的事情无需
你管。」
司南耸耸肩,没再与他说,只等那中咒的人来,弄清楚全部事情再说。
从白天等到晚上,等到其他铺子打烊之时,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瘸腿的老人
家进来了。
男人长得和博云一模一样,想来就是双生子中的弟弟博弘了。
当着父亲和哥哥的面,当着一众人的面,博弘承认了,从契约开始,一切都
是他的算计。
真相和大家猜测的差不离,可又有点不一样,这事情,早在很久很久之前,
就已经埋下了祸根。
博云从小天赋异禀,是人人口中的天才,有这样的哥哥做比,一母同胞,长
相一样的他就愈发显得普通和平庸。
父母的夸奖,赞扬永远都是哥哥的,他每次只有摇头和叹息,长此以往,他
便忍不住开始嫉妒,忍不住嫉妒起哥哥的一切。
可嫉妒又有什么用呢?天赋异禀这种事情是怎么都嫉妒不来的,他只能看着
哥哥被所有人夸赞,看着哥哥考上秀才,看着哥哥与他喜欢的姑娘定亲,他只能
看着,永远只能看着。
在他以为一生都会活在哥哥的光芒之下的时候,哥哥出意外死了,谁也没想
到,谁也没料到,只有他知道,哥哥本来是可以活的。
这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作为双生子,他与哥哥总是有几分心有灵犀,心
有灵犀到喜欢上了同一个姑娘,心有灵犀到哥哥出事的时候,他能感同身受。
那天哥哥出事,他其实就在不远,他感知到了哥哥的危险,匆匆赶去,却是
迟疑了,他想,只要,只要哥哥死了,那他以后就不会再活在哥哥的光芒之下了!
只要哥哥死了,他成了独子,父亲母亲也就不会再嫌弃他了!
这个念头让他魔怔了,他魔怔的停下了脚步,魔怔得听着哥哥的挣扎声逐渐
变小,直至消失。
哥哥死了,他终于死了,看着哥哥被泡得肿胀的尸体,他忍不住在背地里偷
笑,可他万万没想到,父亲会逼着他假扮哥哥,只说淹死的是他,并非哥哥。
他不可置信看向父亲,那样陌生的父亲,那样熟悉的父亲,或许在父亲心里,
巴不得死的是他这个笨蛋儿子吧!
在父亲的逼迫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个慌,说:「死的是博弘,我才是
博云。」
他看到许多人的不可置信,又看到了许多人松了一口气,擦了面上的泪,再
没有了方才撕心裂肺的悲伤,或许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巴不得死了的是蠢笨的他,
而不是他那天才哥哥吧。
147。一碗水端不平
从那之后,他在父亲的要求之下,模仿着哥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模仿
着哥哥待人接物,模仿多了,他有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张与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他
会产生个错觉,哥哥其实没死,其实那天被淹死的是他。
或许这就是他那天眼睁睁看着哥哥淹死,见死不救的代价吧。
好在成为哥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娶了静兰。
谁也不知道他也喜欢静兰,静兰也不知道,她和所有人一样,心里只有他那
天才哥哥。
他借着哥哥的身份,满怀欣喜的娶了静兰,可他没想到这是另一个噩梦的开
始。
娶妻之后,与静兰日夜相处,他时时刻刻都要装作哥哥,再没有一刻放松,
哪怕在床上,他也要装作哥哥的姿态干她,还要听着她快活着不停唤着:「博云,
博云……」
明明卖力的是他,却是不能拥有姓名。
他极力忍着,忍着心里的不甘,忍着心里的愤怒,可不曾想,静兰却是先怀
疑了起来。
静兰以前与哥哥走的近,有许多两人才知道的小秘密,这种事情,他实在无
从知道,更无法伪装,眼瞧着静兰日渐怀疑疏离的目光,他只能想尽办法证明自
己就是哥哥。
证明自己是哥哥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考上举人了,毕竟博弘可是连秀才都考不
上的人,如此一来,父亲那关便也能过了。
想法虽好,但他实在有心无力,天赋这种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办到的。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病急乱投医,会想到用这个法子,也算是赶巧了。
那天又被父亲骂了一遭,他心情不佳,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后山,走到了小潭
那儿。
越靠近小潭,他越感觉到心跳加速,那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反正
他就是觉得哥哥没走,还在那儿。
他心中有鬼,不敢过去,灰溜溜的逃走了,而后便去了后山的山神庙里,找
了左大爷。
山神庙很小,建在半山腰处,平日里沒甚香火,庙里也只有左大爷一个人,
他是以前上山玩的时候,无意与左大爷认识的。
左大爷对旁的人都很严厉,不苟言笑,唯独对他是个例外,他也不知自己为
何会得左大爷的眼。
自从装作哥哥的身份后,他便再没有去过山神庙里,怕被人发现。
那天他去找左大爷帮忙,将事情的经过尽数告诉了左大爷听,左大爷并不意
外他没死,二话不说就同意帮他了。
按着左大爷的意思,当晚他去找了哥哥,哄着他签了契约。
后真如左大爷所言,契约签下之后,他便得了哥哥的本事,考上了举人。
之所以设计这一遭,是想将换魂的事情嫁祸给哥哥,想让父亲以为哥哥已经
成了个恶鬼,只想着将哥哥拉下神坛,这样以后,父亲就不会再将他与哥哥比较
了,却不曾想,父亲宁愿要一个恶鬼儿子,也不要他这个笨儿子,不惜用他的命,
去换哥哥的命。
「或许在父亲的心里,只有哥哥才是他的儿子吧,而我不过是哥哥的一个附
属品,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附属品罢了。」博弘轻轻自嘲笑道,说罢,走到哥哥
面前,「我有时候特别讨厌这副皮囊,若是我长得和你不像就好了,也就不会成
为你的替身了。」
听着博弘的控诉,房中所有人都是无言以对,尤其是耿盛,他想辩解一番,
可当着两个儿子的面,却是怎么也张不了嘴,一直以来,他确实偏心博云多些。
安静之际,博弘又说:「我虽不喜欢这副臭皮囊,可要我给你,我也实在是
做不到,我宁愿毁了也不想给你!」
博弘话音一转,突然狠厉,说完便猛地撞向了墙。
「博弘!」大家赶紧去拉,好在房间不大,大家都站得近,及时拉住了他,
耿盛推开众人,抱住小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叫着:「儿啊!儿啊!」
一边叫着一边哭,哭得撕心裂肺,涕泪横流。
博弘似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形,有些束手无策,有些尴尬,双手都不知该怎么
摆,只是任由父亲抱着哭。
那边看着的左大爷,喃喃说道:「都说父母的爱是最无私的,可有多少父母
能做到所有子女一视同仁呢?他们总是更偏爱一个。」
左大爷的声音不大,只有站得离他近的司南和净姝听到了,都不由得回头看
了一眼他。
一场闹剧下来,也不知是司南之前一番威胁会告发他们起了作用,还是博弘
一番控诉起了作用,等父亲哭完,博云叹了一口气,飘到弟弟面前,说道:「我
没想到我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罢了,多说无益,我走了,爹娘虽对你不
住,但我还是希望你别怨恨他们,赡养他们终老,静兰是个好姑娘,你莫要辜负
了她,另外,我希望你能做回自己,莫要再顶替我的身份。」
博云说完,又是一声叹息,随之便走了,耿盛追了几步,追不上才停下,忍
不住又掬了一把眼泪。
哥哥走了,博云却还是眉头紧锁,自嘲道:「现在想恢复身份,谈何容易呢。」
冒充秀才考了举人,往大了说是犯了欺君之罪,往小了说那也是扰乱考场,
罔顾法纪,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向静兰解释?他可才用考
中举人打消她的怀疑,一旦被她知道真相,他今后该如何面对她呢?
司南看出他的纠结,说道:「冒名顶替这种事情是越拖越严重,现在影响不
大,你和你爹主动交待,主动认错,再花些银钱从中周旋一下,说不定还能从宽
处理,若拖得久了,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冒名顶替,都不会轻易饶过。
至于静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只要不傻,肯定早就知道了。」
说完,又对耿盛说:「你还想博弘一直装作博云吗?让他一直活在哥哥的影
子下吗?」
耿盛犹豫了一会儿,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走!衙门去!」
看着父子俩走远,何先生便着手给左大爷解咒,司南和净姝在旁看着,不由
问道:「老先生作何对博弘那么好?」
左大爷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因为与他有差不多的遭遇罢了。」
说着,左大爷指了指自己的瘸腿,「若是你们为父为母,在生死存亡之际,
只能留下一个孩儿,你们会留下一个肢体残缺的孩子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孩子?」
不等他们回答,左大爷自己先回答了:「或许父母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他们
不是不爱那个残缺的孩子,只是现实逼迫他们不得不那么选择,但,他们当时无
情的话语,时隔四五十年,我现在回忆想来,仍然觉得遍体生寒,心如刀割!」
左大爷解完咒便走了,而后净姝与司南也告辞走了,路上净姝还是不停在想
着方才的事情,忍不住与司南继续谈论。
司南笑看她钻牛角尖的样子,说道:「绝大多数的父母不是不爱孩子,只是
偏心而已,但他们一般都不会觉得自己偏心,或是觉得自己偏心没有问题,就像
博弘和左大爷他们,因为博云是个天才,因为左大爷身残,所以他们父母觉得自
己偏心没有问题,这是一种,有些父母偏心,仅仅只是因为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们更偏心那个会来事的孩子,真正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父母,可以说是少之又
少了。」
正说着,就听街边有人在谈论:「衙门有人自首,说自己冒名顶替孪生哥哥
的秀才身份考取举人。」
不必说,肯定是博弘了,没想到他们这么迅速。
听了一耳朵别人的谈论,司南和净姝才发现这父子俩在自首上另耍了心机。
148。与狗奸的苏娘子
与刚刚私下和他们说的有些不同,耿盛父子在衙门里交待的是,当年天才哥
哥死后,父母大受打击,父亲更是患上了心疾,犯了癔症,他为了给父亲治病不
得不装作哥哥的模样,谎称哥哥没死。
这些年他一直装作孪生哥哥的模样,只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如今父亲病好,
便决定将真相公之于众。
「这样说来,他这顶替便能说成孝顺了,倒是事出有因了,如今又是主动自
首的,断案的大人于情于理都得网开一面,还真是好算计。」
净姝啧啧称道,随即想到什么,拍手说道:「难怪耿盛动作这么迅速,他怕
耽搁了,你先去告发他们!」
之前司南与耿盛的那番话,让他死了给兄弟俩换魂的心,博云一旦走了,博
弘便成了他唯一的儿子,蠢也好,坏也罢,他都得保住了这根独苗苗。
现下冒名顶替的事情已经露了底,且兄弟二人都不想再伪装下去,与其被多
管闲事的司南去告发,还不如去自首,话由着自己来说,还能再圆圆。
果然,不出两个时辰,便传出了判决,主审此案的大人看在他一片孝心且自
己自首的份上,只是让其归还这些年冒名领用的银子,补齐借秀才举人身份规避
掉的税款,褫夺了他秀才,举人的名号,另打了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判决无疑是做到了做到了最轻,还得了个孝顺的名头,就是不知他到时该
怎么和妻子解释了。
净姝摇摇头,管他的呢,她操心这么多做甚。
夫妻两人踏着夕阳,慢悠悠走在路上,打算寻家饭馆吃了晚饭再回去。
各家饭馆客栈里,无一不在讨论今日这桩自首案件,无一不在称赞其孝顺,
净姝和司南两个知晓内情的人却是没插话,只是安静吃着。
入秋尝秋鲜,首选大螃蟹,这饭馆里已经有螃蟹吃了,净姝瞧着就馋了,当
即点了两笼蒸蟹。
净姝吃得斯文,吃得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司南不爱吃这费劲东西,尝了一
只便另吃饭了,他吃的快,净姝还在慢慢吃,便喝着酒等她。
眼见着夜幕降临,眼见着吃饭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司南一壶酒也见了底,看
了眼小媳妇还在慢悠悠啃着螃蟹,便又抬手叫小二再拿壶酒来。
小二正和人说着话,没注意到他这下抬手示意,司南便起身打算自己去柜台
打酒,净姝见状,奇怪问道:「你葫芦里不是有酒吗?」
「不同的酒有不同的滋味,只喝这一种多没意思。」
净姝默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某人在床上似乎也是这么说的,所以
每次都变着花样来欺负她。
司南提溜着酒壶去了柜台,净姝继续吃着,等吃了一只螃蟹还不见他回来,
净姝不由得往柜台那边看了看,就见他和一群人围在柜台,不知在说什么。
净姝看得好奇,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走了过去,这一听才知,他们这是在闲
言碎语隔壁街苏娘子红杏出墙的事情。
难怪听得这么起兴,原来是听这种事情,净姝挤到司南身边,夺了他手中的
酒壶,想叫他少喝点,谁知他这一壶酒早就又喝到底了。
「一下子喝这么多,又喝这么急,仔细你的胃。」净姝说着,捏着帕子给他
擦了擦嘴角的油星,便将酒壶递给了小二,让小二收了去,不让他继续喝了,而
后挨着他,一块儿听起了这桩风流韵事。
这苏娘子是隔壁街苏勤旺的娘子,两人成婚七年,育有一子一女,两小儿一
个五岁一个才六个月。
苏勤旺是个做生意的,时常往外地跑,一两个月不归家也是常有的事,家里
大多时候只有苏娘子和三个丫鬟。
三个丫鬟,一个伺候的一个做活的一个专门负责做菜的。
伺候的丫鬟最小,另两个丫鬟年纪都挺大了,算是苏家的老人了。
只说中元节前一天,那苏勤旺和以前一样,赶在关城门的最后一刻回来,那
时已经天晚,七月半大家都睡得早,街上早就没人了,他一阵马过,惹得不少人
侧耳听了听。
街里街坊都熟,一听那驾马的声儿便听出是谁了,只以为苏勤旺赶回来是为
了明日中元节祭祖,谁知不过一会儿,苏勤旺家里就传出了一阵打闹声,和撕心
裂肺的狗叫声。
他家狗一叫,一旁人家的看门狗也都叫了起来,一时之间,狗传着狗,几条
街的狗都嚷嚷叫了起来,这动静让附近许多人都不禁开门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一看,才发现是苏勤旺要杀他家的看门狗。
这就奇怪了,这苏勤旺刚一到家就杀自家的看门狗做甚?
苏家这看门狗是只大狼狗,大家也都清楚,据说是野狼与狗交配生下来的种,
当初苏勤旺买的时候没少花钱,就是为了养在家里,在他外出时看家护院的,说
起来也养了五六年了,怎么会突然要杀狗呢?
热心的邻居们都上赶着帮忙,走近一看,才发现这狗的下体已经被剁了,断
口处鲜血不断往外淌着。
这……帮忙的邻居们心里都不约而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忍不住往他家里面
张望。
家里这么大的事情,那苏娘子不可能不出来瞧瞧吧?
这下大家算是知道苏勤旺为何要杀狗了。
只是,这狗与人……
大家都不免好奇了,有些个好事的人,便借口着帮忙,溜进去他家偷看打听
去了。
虽没多久就被苏勤旺赶了出来,但那些个人还是打听到了内情,和大家想的
一样,那苏娘子独守空闺,不甘寂寞,便红杏出墙了。
这出墙的不是别人,甚至不是人,而是自家的看门狗。
也是,有些大狗子胯间那狗东西,硬乎起来比人的还要大,硬邦邦的在面前
晃悠,是个女人都得多看两眼,又何况那常年空旷着穴儿的深闺妇人。
「苏勤旺千防万防,没防到自己这个守门畜牲,要我说他这防什么呢,被人
戴绿帽也好过被这畜牲戴绿帽吧?」有人嚷嚷着说道。
「可不是,那苏娘子平常瞧着也是个本分人,没想到私下会这么大胆。」有
人附和,「几天过去了,那苏勤旺也没有要和离的意思,莫不是他是要受了这顶
绿帽子?」
「这也说不定,毕竟孩子还小,离不开娘呢。」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净姝呐呐,独守空闺真的会像他们说的那样饥渴吗?
做姑娘时,那么多年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没道理离了男人就不行了吧?
净姝想不通。
正想着时,司南突然插嘴与他们说道:「不对呀,你们这话说不通呀。」
此话一出,大家齐刷刷看向司南,听他说法。
149。厌胜之术
「春闺寂寞这能理解,但与狗交欢这种混账事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她这种时
候。」
「他家孩子一个五岁,一个才六个月,才半岁,这意味着她刚生产完半年,
女子生产完,身体起码要修养两到三个月才能同房,按你们所说,他家只有三个
丫鬟,并没有奶娘,这意味着苏娘子是自己在奶孩子,既是自己在照顾孩子,每
日必定花费大量精力在孩子身上。」
「身体才恢复好,又要照顾两个小孩子,她哪还有什么精力去想男欢女爱的
事情?
就算有,她也不会找只畜牲解决吧,毕竟大狼狗是活物,不通人言,更难掌
控,一个没弄好,被人发现,或是被咬上一口不都得不偿失了?她为何不选择更
便捷快效的疏解方法?」
「更何况苏勤旺出门一两个月就会回家一趟,一两个月又不是一两年,不至
于那么饥渴吧?」
司南这一通分析,得了不少人认可,大家按着他这思路又分析了起来。
「或许苏娘子早在以前就与狗发生过关系,只不过现在才被苏勤旺发现,如
此一来,不就能解释她为何会找畜牲解决了?因为有过经验,轻车熟路,对她而
言,与狗交和其他疏解方法是一样的简单,因是活物,更加舒服也说不定。」也
有人反驳他这一观点。
谈论之间,大家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了,围在柜台这儿讨论
起了这件真相。
司南想了想,问柜台后面的掌柜,「苏勤旺每年中元节都会回来祭祖吗?」
「会,苏勤旺虽是做生意的,但与旁的走街串巷的生意人不同,他是做木料
生意的,人一般不在京城,就在文桥镇的伐木场盯着,因伐木场离京远,他才不
能每天回来,可若真要回来,骑马两三个时辰也就到京了。」
这就可以解释了,两三个时辰的路程,若真是想要,当天去一封信,明儿个
丈夫就能回来了,又何至于去馋那狗东西?不至于连一天两天都忍不了吧?况且
按这么说来,苏娘子明知丈夫会回来准备祭祖,还选择在那时候与狗交合,是不
是有点说不通了?
这……大家都迟疑了,「难不成此事还有什么内情?」
这谁能知道呢?
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司南又问了下小二,「苏家这几天可有什么反常的事
情?」
「有,听他家邻居说,苏勤旺杀了狗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第二日中元节
连祖宗都没有祭,反而关着门一直在家里敲敲打打,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大家还
以为他在和妻子闹脾气,可听声响又不是,一连几天了,他都没出过门,也不知
他家究竟如何了。」
司南眼神稍凝,而后突然转移话题对净姝道:「天色不早了,咱们结账回去
吧。」
「客官不再聊聊了吗?」小二一听他要走,赶紧开口留,还想听听他的见解。
「不聊了,聊来聊去都是猜测,也不知真假。」
司南说罢,拿银子出来结了帐,便拉着净姝走了。
走出门,净姝赶紧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是不是要去苏勤旺家里看
看?」
司南点点头,「我看他这是得罪同行了,被人用厌胜之术害了。」
「厌胜之术?」净姝不懂。
「厌胜之术,魇镇,镇物,厌而胜之,是为厌胜。」
净姝摇头,不懂,还是不懂。
「那鲁班术可曾听说过?」
这倒是听说过,传闻中,鲁班术是鲁班所创,其书分做上下两卷,说是上卷
做好事,下卷做坏事,所以一般有造房动土之事,大家都得好吃好喝供着工匠们,
以免得罪他们,他们会暗中下术。
「这说到底就是一种巫术,所谓上卷做好事,下卷做坏事这说法并不准确,
术无好坏,专看使用的人罢了,也不知那苏勤旺得罪什么人了,竟让其用这样的
狠毒的术法祸害他家人。」
司南说着,走到一家正在关门的铺子前,向其打听了一下苏家的位置。
按着他的指点,一路过去,很快寻到了苏家。
一个小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小,大门与周遭其他人家不同,很干净,还打了
蜡,瞧着应该是才整修过。
司南抬手敲了敲门,不多久,有个女声问道:「谁呀?」
「苏勤旺可在家?我有笔生意找他。」司南找着借口。
「我家主子这几日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千两银子的大买卖,你主子也不要?」
此话一出,门里面霎时没声了,随即说道:「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
声。」
又等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二十六七岁左右的男人,想来他就是苏
勤旺了。
苏勤旺眼神疲惫,满身灰尘汗水,瞧着是在做活的样子。
「苏老板这么晚还在忙着呢?」
苏勤旺不想和他们闲聊,随意点了点头,以做回答,便开门见山问道:「二
位想订什么木料子?想订多少?」
「我俩并非是来买木料的,而是想和苏老板另做桩生意……」司南说到此处,
压低了声音,「厌胜之术的生意。」
此话一出,苏勤旺眼神突地狠厉,不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还是进门再说吧。」
苏勤旺没说话,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让开身,让他们进来家里。
院子里面狼藉一片,连青石地砖都被挖了出来,看来苏勤旺这是挖地三尺在
找镇物了,难怪累得满身大汗。
进了门,司南先行表明身份,而后向他们说了下之前的听说与猜测,如此才
算让苏勤旺彻底放下了防备。
「夫妻七年,我妻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知道不疑,她绝无可能会做出狗奸
之事,定是被人害了。」
「想到是何人做的吗?」
苏勤旺摇摇头,「现只知道此术肯定是在三月前,我家翻修的时候被人下的
术法,只是,翻修的那几个工人都是我自己手下的伙计,各个都跟了我好些年了,
我实在不知他们哪个这么恨我。」
150。不知不觉就着了道
看着满院子狼藉,这样盲目寻找镇物不是个办法,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了解
一遍再来判断为好。
「家里除了你夫人外,其他女眷可有受到影响?」
一般像这种厌胜之术,会对所有住在屋子里的人都有影响,肯定不会只祸祸
一个。
「除了跟在我妻儿身边照顾的香云,另两个丫鬟都遭了祸。」
另两个与其说是丫鬟说老妈子更恰当,两人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在他
家做事已经十多年了。
她们两个说起来也是可怜,都是家里遭了难,只剩自己一个人,无法过活,
才卖身为奴养活自己,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被他牵连了。
「她们也是和狗?」
苏勤旺摇摇头,两个老妈子一个叫锦屏,一个叫春暖,锦屏负责打点家里的
活计,春暖负责做菜。
春暖因每天要去外面采买,接触外人较多,在邪术的影响下,和外面一个卖
菜的小子好上了。
说起这事还有些叫人不敢置信,那卖菜的小子才十七八岁,都能做春暖的孙
儿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能搅和在一起。
据春暖自己交待,约莫两三月前,她觉得心里的莫名烦躁,莫名想男人的紧,
虽说以往也有过孤枕难眠的时候,但自己夹夹被子,想想亡夫,用手指疏解一番
也就过去了,然而那一次却是不同,不管自己怎么抚慰都不能缓和心里的欲念,
脑子里尽是些个荒唐念头。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以至于晚上也尽是做些个春梦,梦见亡夫还不算,
还有好些熟识的,陌生的人,一晚下来,裤裆那处湿得像是撒了尿一样。
这种羞臊人的事情,她不敢告诉别人,连同房的锦屏也不敢告诉,自己偷摸
摸将衣裤褥子洗了,并不知锦屏那时也和她经历着同样的折磨。
如此受了半月欲念折磨,她饥渴得不成样子,但凡瞧见个男人,眼神都舍不
得收了去。
那天早上她一如既往地去买菜,正好碰见个少年郎挑着一担青菜从门前过,
她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喊下了他,借口说要买他的菜,把他哄进了家里,哄进
了厨房里,关了门,就露出了奶子给他看。
少年郎小小年纪,还未曾开过荤,哪见过这种刺激场面,根本顾不上面前是
个半老徐娘,眼里只有那对有些垂的白白嫩嫩,看得眼睛都忘了眨了,还没反应
过来,就被春暖按着脑袋埋进了她的胸乳之间。
少年郎本能的用起了嘴,本能的吃上了一颗奶嘴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少年郎糊里糊涂的被她哄着插了进去,抱着她那松垮垮的肥臀,激射了一波
浓精进去。
少年郎本钱足,一泡精儿接着一泡精儿来,直到被她榨干了才放过。
卖出一把青菜反倒是贴了个童子身出去,可是亏大发了,然而这份舒爽却是
叫少年郎忘不掉了,哪怕对方是个年老色衰的女人,也天天来,日日来,每天不
被她榨干不做休。
两个人日日这样荒唐,哪能不被人发现了,最先发现的便是与春暖同住一屋
的锦屏。
锦屏也受着影响,正是饥渴时候,得知以后,便就加入了两人的荒唐之中。
少年郎受不住两个如狼似虎的老女人这么摇摆,便帮着她们诱哄了其他想要
白嫖的伙伴来。
两人天天被少年郎的鸡儿轮番伺候着,又哪会馋狗东西呢?
净姝没想到苏勤旺会说得这么详细,光是听着就觉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偷偷
夹了夹腿,缩了缩穴儿。
「那你妻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司南正和苏勤旺说着话,没有人注意净姝的
异常。
「一开始和春暖她们一样,不过她因身处内宅,照顾子女,没有出去接触外
人,只是不停自己抚慰自己,没想到家里那狗子一泡尿惹了她的眼,就不由自主
惦记起了那狗东西,想方设法诱着那狗玩了起来,连两孩儿都交给了香云带。」
……嗯?净姝轻皱了下眉头,苏勤旺这话说得,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刚刚分明很在乎妻子,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这么没有顾忌了?
净姝心里觉得不妥,下意识看了眼司南,见他没做反应,也就没有说什么,
只等他们聊完再说去了。
眼神从司南身上收回来,净姝突地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面前苏勤旺的胯间,
他……他硬了!
是说着自家奴仆胡闹,自家娘子狗奸的事情有所感觉了吗?
净姝震惊极了,忍不住推了司南一下,示意他赶紧看苏勤旺腿间的帐篷。
司南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惊讶,继续问苏勤旺:「孩子交由香云照顾?家里
四人,三人都受了影响,她为何能逃脱影响?为何眼睁睁看着主母荒唐?」
「香云年纪轻,还没有过男欢女爱的经验,不知其中快活,所以此术对她沒
甚效果吧,另她卖身契在我妻子手中,自也不敢多说什么吧。」
「你这解释倒是说的通,可仔细想想又没有道理,香云到底不是你儿女那般
年纪,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又伺候你妻多年,定是没少伺候过你们房里事,既
见识过男欢女爱的事情,心里不生出一点欲念是不可能的,那这就奇怪了,为何
唯独香云一点没受术法影响?」
苏勤旺一愣,「那我将香云叫来再问问。」
苏勤旺说着,便起身要去叫香云,不料被司南伸手拦下了,「还是叫你妻子
来问吧。」
说罢,司南拿过面前未动的茶水,快速念了道咒,随即将里面的温茶尽数朝
苏勤旺泼了过去。
苏勤旺被迎头一浇十分莫名。
「镇物没有找到,此术还没有破,所有人在屋里待久了,都会受其影响。」
司南解释道:「你之前一直在气愤当中,所以没有事,刚刚与我们说话,你放松
了下来,在回忆之间,又说起了那些个荒唐事,便不知不觉就着了道。」
苏勤旺恍然大悟,净姝也恍然,明白苏勤旺为何说着说着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免在心中感叹:这咒未免也太狠毒了!
净姝想着,又忍不住缩了缩穴儿,她,她好像也着了道了。
151。因爱生恨?
趁苏勤旺去唤他妻子时,净姝赶紧拉了拉司南的手,小声说:「相公,我好
像也受了他家的影响,脑子里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你快给我醒醒神。」
净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边的茶水推给他,示意他施咒。
司南没动,反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里揉了揉,「你这才进来多久,忍会儿,
待会儿我再给你醒神。」
净姝不明白为何要等会儿,现在不能解决吗?
正想问问他,苏勤旺带着妻子过来了,净姝便只能作罢,等他解决完此事再
说。
司南打量了一下苏娘子,看面相长得周周正正,没有淫相。
两厢见礼,司南问苏娘子道:「这几个月来,香云可有什么异常?」
苏娘子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不曾有何异常。」
「你们可有得罪过她?」司南又问。
夫妻俩想了想,都摇了摇头,苏勤旺皱眉道:「我于香云有救命之恩,她应
当不会恩将仇报吧。」
苏勤旺被司南一杯水泼过,此时不受术法影响,清醒了许多,与他们说起了
香云的身世。
香云原是文桥镇人,她爷爷是当地一个木工,自他去文桥镇开伐木场起,就
一直在他家伐木场做活,老爷子懂得多,活儿也干的细致,伐木场刚开始时,仰
仗了他不少。
那时候香云还小,天天跟在爷爷身后跑,与他也熟,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老爷子有手艺,爷孙俩本该能生活的很好的,只可惜膝下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其儿子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女儿也不管,天天往那赌场赌坊脏窑子里钻,可怜老
爷子一大把年纪还要做活养着这个儿子,还要给他还账。
后来老爷子西去了,家里便只剩下香云和这个五毒俱全的父亲。
老爷子的死不仅没让这不孝子改过自新,反倒是让他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
的身上,要将如花似玉的女儿卖去青楼给他还账。
「那天若不是我收账时正好路过看见,香云怕是要堕入娼门了,她现在卖身
契在我手中,年初父亲又死了,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往后还要仰仗我过活,
怎么会故意设计我呢?」
按苏勤旺这么说来香云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动机,司南想了想,看了看一旁眉
头紧锁的苏娘子。
苏娘子犹犹豫豫说道:「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香云心里会不会计较。」
苏娘子说着,看了看丈夫,有些难以启齿说道:「你可还记得去年年底我和
你提的纳妾?」
苏勤旺点点头,「当时我不是拒绝了吗?难不成……你当时说的妾是香云?」
苏娘子点了点头。
「胡闹!真是胡闹!」
「这事是怨我。」苏娘子忍不住自责,眼瞧着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好,家里
也小有积蓄,她便不住担心他时常在外,会在外面有人,便想着与其等他在外面
找,不如自己给他安排个,还能显得自己贤惠大度。
要找个知根知底,自己又能掌控的小妾可是不好找,她便把主意落到了香云
身上,香云是文桥镇生人,小时候又常跟着爷爷在伐木场转悠,对那边的事情都
熟,她做小,也正好去文桥镇那边陪着他。
于是乎,她便委婉问了问香云的意思。
当时香云答应的很是爽快,还向她表了一番衷心,本以为此事板上钉钉了,
却不曾想夫君半点儿没有要纳妾的意思,她一提这事,他就拒绝了,还叫她莫要
胡思乱想。
看夫君真的没做纳妾的念头,她也就没再给自己找不痛快,也就没再提纳妾
的事,张罗着给香云另相看起了夫婿。
「此事说起来是有些对不住香云,可我后来给她相看夫婿她并没有拒绝,我
想她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应该不会为此怨恨于我吧?」
司南没有回答她,反问她:「你觉得香云对你夫君可有意?」
「这怎么可能,我大了香云这么多岁。」苏勤旺插嘴否定。
司南没看他,只等苏娘子说话。
「香云年纪小,十三岁进我们家做丫鬟,因她爷爷以前帮衬过我们家,虽说
是丫鬟,但其实更是把她当做我们妹妹,尤其是勤旺,对她像是亲妹子一般,什
么好吃好玩的给儿子带一份,也必定会给她带一份,我以前只觉得香云也将他当
做了哥哥,可那次我提出她给勤旺做小,她答应的那样爽快,实在有些怪怪的。」
「若是因爱生恨的话倒也解释得通……」司南若有所思说道,话说一半,那
厢苏勤旺又打断了他,「香云爷爷是厉害的木匠,可与他一同做事几年,不曾听
说他会这样的术法,也没有听他将木匠本事传给香云,自老爷子死后,他家祖传
的本领就失传了。」
司南想了想,「带我去看看香云吧。」
香云便是方才给他们通报的下人,苏娘子过来与他们说话,便叫了香云去房
里照看两孩儿。
顺着院子里的石板路过去就是苏勤旺夫妻俩的房间,旁边隔了一间小室,便
是香云的房间,方便传唤。
过去路上,司南问了下苏勤旺:「你家为何会突然翻修?」
「我大儿这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时常磕磕碰碰,我妻瞧着心疼,便央着
我将家里翻修了一遍,将容易将所有有棱角,容易磕碰到的东西都修得圆润,不
平的石子路也换成了平坦石板路。」
苏娘子在旁点头,附和苏勤旺这个说法。
卧房里,奶娃娃已经睡了,放在小木床上,香云正陪着大娃娃在玩拨浪鼓,
见他们进来,赶紧行了一礼,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很,一点也不像能做出这种狠毒
事情的人。
玩着的娃娃一见爹娘进门,怯生生叫了一句爹娘,便躲去了香云身后,这看
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他们说的活泼好动的模样。
「前几天我打杀狗的时候,把他吓到了。」苏勤旺解释道。
说完,便示意妻子将儿子带走,好让司南他们方便问话香云。
苏娘子伸手拉过儿子,不曾想小娃儿却是直接甩开了她的手,抱着香云的腿
不撒手。
苏娘子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愧,「这几月因为……都是香云在带他们,他现
在与香云更亲近。」
司南眼神微眯,随即说道:「无妨,他在这儿也没事。」
152。恩将仇报
「香云姑娘,听说你爷爷是个木匠,很是厉害?」
香云点点头,恭敬回了一句:「爷爷的手艺在整个文桥镇都是数一数二的。」
「那你父亲呢?」
「父亲不喜这行,没承爷爷的衣钵,爷爷百年之后,祖传的的手艺便失传了。」
「怎么没有传给你?」
「因我是个女子,爷爷觉得做木匠太过辛苦。」
「那可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手艺竟就这么断了传承。」司南叹道,而后话
音一转,对向苏勤旺说道:「你家小少爷这般黏香云姑娘,你如何能将香云姑娘
嫁去别家?」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给苏勤旺递眼色,苏勤旺稍顿了一下,却是并没
有领会他的意思,「小孩子忘性大,等过一阵便无碍了。」
「小少爷小小年纪连娘亲都不亲,只和香云亲近,我看这定是他们俩人生来
的缘分,不如就亲上加亲,将香云订给小少爷做童养媳吧。」净姝眨巴眨巴眼,
插嘴说道,而后也递了个眼神给苏勤旺。
她也不知司南究竟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五岁小娃娃不知好坏,他这
么排斥娘亲,肯定是受了别人的影响,这个别人,绝大可能是与他朝夕相处的香
云。
她这么说,是想让香云彻底死了给苏勤旺做妾的心,让香云知道,就算她千
方百计借小少爷的依赖留下来,也只能嫁给儿子,嫁不了老子。
谁也没想到净姝会提出个这样的建议,一时诧异,只有司南递了个赞赏的眼
神给她,附和她的话应承:「我看这样甚好,苏老板,您觉得如何?」
司南再递了个眼神过去,苏勤旺这下会意了,配合他说道:「这也不是不可,
不过还得看香云了。」
「我看甚可,香云成了咱们儿媳妇,我自当待她如同自己女儿一样,绝不会
让她受一丁点儿欺负。」苏娘子接过话头,语气着急,似马上要将这事定下。
苏娘子的话让香云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了,再没有了方才的冷静,
赶紧摆手说不愿,随即跪下磕头说自己只想留在夫人身边伺候,不想嫁人。
「这如何能行呢,香云既看不上我儿,那我便另外给香云相看个好夫君吧,
那个伐树的莲蓬如何?我看他倒是老实本分,定是个疼人的。」
苏娘子的急切摆在明面上,有配合司南做戏的成分,也有几分真心真的想将
香云的亲事定下的打算,她此时算是看明白了,不管这术法与香云有没有关系,
都能肯定她在此事当中做了些手脚,才会让个无知孩子这么排斥她这个亲娘。
香云这番挑拨,绝大可能是想借孩子上位。
一旦她上位了,哪怕是做妾,日后丈夫怕也会因为孩子而爱屋及乌,慢慢偏
心于她,更何况她还是个曾与狗交尾过的主母,到时候被架空都是轻的。
这些种种在苏娘子脑子里过了一遍,当即明白了,不管此事与香云有没有关
系,她都绝不能再留在家里了,只有她离开,自己才有可能再将孩子的心笼络回
来,毕竟孩子都是善忘的。
大家都看明白了苏娘子的急切,也看明白了她的打算,香云刚才就是看明白
了,所以赶紧表忠心,说不愿嫁人,只想留在她身边伺候。
苏勤旺也看明白了,在妻子和香云之间,他还是更偏向于自己的妻子,哪怕
知道妻子与狗交合过,此时也还是更偏心于妻子,点头附和应道:「莲蓬确实也
不错,改明儿我去问问他的意思。」
苏勤旺表明态度是为了宽妻子的心,也算是断了香云对自己的念想。
香云聪慧,哪能看不懂苏勤旺的意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之大,把
一旁的小娃娃都吓着了,懵懵懂懂也跟着她一块儿哭,哭着哭着,也不知小娃儿
想到了什么,迈着小短腿跑到自己娘亲面前打自己亲娘,「你是被狗骑的贱人,
我不要你做我娘亲,我要香云做我的娘亲。」
孩子的话让所有人都面色一变,那香云一听这话都忘记哭了,赶紧去捂他的
嘴。
才五岁的孩子懂什么贱人不贱人,懂什么狗骑不狗骑,摆明了这是有人教的,
难怪孩子这么嫌恶亲娘了。
苏娘子当即气得全身发抖,抖着手给了香云两耳光。
香云被她这下打又打出了眼泪,不同刚刚的哭泣,她只是流泪,并未哭出声
来,许是没脸再号啕大哭了吧。
苏勤旺蹲下身,将儿子从香云怀里拉过来,厉声道:「香云,我自认我们夫
妻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如此恩将仇报!」
看着苏勤旺,香云不知该怎么回答,眼神慢慢落到他怀中挣扎哭泣的小娃娃
身上,而后又看了看那边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的苏娘子,反问他:「她究竟有什
么好的?我有哪点比不上她?」
香云问完,并没有等苏勤旺的回答,自顾自又说道:「是呀,我是恩将仇报,
当初若不是你,我早被我爹卖入青楼了,可有时候我宁愿当初你没有救下我,这
样我就不会爱上你了,就不会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在所有人的面前,香云承认了,这术法是她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你爷爷不是没有将技艺传给你吗?」苏勤旺不解。
「不是我爷爷传给我的,是我自己学的。」
事情还要从她爷爷死的时候说起。
那时她父亲要将她卖入青楼,多亏了苏勤旺出现救下了她。
绝望至极的时候被人救下,她无法形容自己那时心里对他的感激,也就是那
时候起,她心里对他有了几分不同。
后来到苏家,她见到了苏娘子,见到了他对妻子的温柔似水的模样,便止不
住的羡慕。
她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羡慕变做了嫉妒,她开始嫉妒起苏娘子的一切,嫉妒
她命好,嫉妒她有这样一个好夫君,嫉妒她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家庭。
许是从她父亲第一次来苏家找她拿钱的时候吧。
那时父亲花光了卖她的银子,又欠了不少账,死皮赖脸来找她拿钱,她不愿
给,父亲便拿了爷爷的遗物来做威胁,威胁她要是不给钱,就将爷爷的遗物卖了。
她知道爷爷的那些东西是爷爷一生的心血,不愿就此糟蹋,便只能同意了他
的话,算是她出钱将爷爷的遗物买回来。
153。为爱痴狂的香云
爷爷的遗物虽拿到手,但她因此多了一百两银子的外债,还是欠自己父亲的,
这事说出去怕都是没人相信。
自此之后,她每月的月钱都给了父亲,他还嫌少,怂恿着她偷拿苏家的东西
给他抵债。
后来他不知怎么看出了她心中对苏勤旺的心思,便开始怂恿着她给苏勤旺做
小,她知道父亲的意思,只要她成了苏勤旺的妾室,他日后便能够多拿些银钱了。
她明知道父亲的企图,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听了他的话,慢
慢开始在苏娘子身边说一些似而非的话,说一些纳妾的话。
当时他们夫妻俩刚有第一个孩子,感情正是浓时,这话并没有起作用,直到
苏娘子怀上二胎的时候。
经过几年的生意打底,伐木场的生意日渐红火,苏勤旺在家的日子逐渐减少,
苏娘子因为怀有身孕,心情波动,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那时候她便知道,以前
说的话现下都起作用了,于是便再接再厉,一面加重了苏娘子心里的不安,一面
表明衷心,让她觉得自己可靠。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苏娘子怀孕五个月的时候,终是下了决心,来问了她的
意愿。
本以为苏娘子松口纳妾这样就成了,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她见苏娘子另给她
相看夫婿就明白苏娘子反悔了。
她不明白苏娘子为什么会突然反悔,便故意用话诱着锦屏她们去问苏娘子。
她们并不知她在隔壁小室听着,说的没有顾忌,只听着苏娘子说:「香云哪
哪就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有那样一个爹,那样一个吸血的岳丈,再大的家业都得
败光了不可。」
她当时没听到前言,只以为这是苏娘子反悔纳她做妾的原因,并不知她们是
在聊给她相看夫婿的事情,便就误会了。
这样一个爹,她也宁愿没有,她也嫌恶透了他的索求无度,若是用一个这样
的父亲,换得一个对她疼爱的夫君,那可太划算了。
苏勤旺一惊,「你爹死的那样突然,莫不是……」你杀的?
苏勤旺没有问出杀字,但意思大家都懂。
香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继续说道:「父亲死了之后,我以为这就成了,
便又开始打探夫人的口气,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误会了,我才知道纳妾
之事并非是夫人反悔,而是你不想纳妾。」
「我没想到这事会是个乌龙,更没想到那被我杀死的父亲会阴魂不散的缠着
我。」香云承认了亲手弑父。
她杀死父亲,心中有鬼,不敢去找人帮忙解决,便只能自己想法子摆脱父亲
鬼魂,之所以敢这么冒险,是她知道爷爷留下来的东西里面有解决鬼的办法。
她见过爷爷做木工,也见过爷爷帮人捉鬼,只是爷爷通常都不会显露自己捉
鬼的本事。
爷爷的珍藏都放在个小木箱子里,这是爷爷专门做的一个小木箱,箱子用特
殊的锁锁着,钥匙另外藏在一个特制的鲁班锁里,只有解开鲁班锁拿到钥匙,才
能解开小木箱,若是强行暴力解锁,小木箱里面的机关便会启动,整个箱子会爆
燃烧毁。
这是爷爷为了防止祖传之物会落入旁人手中特意做的机关,但她不怕这些个,
她小时候玩的最多的便是鲁班锁,各式各样的鲁班锁都玩过,哪怕爷爷这个特制
的鲁班锁也不在话下,轻松就打开了。
她拿到了爷爷的珍藏,果真翻阅到了解决鬼怪的办法,才知道除了木匠技艺,
除了收鬼,还有另外许多术法。
看着那些个术法,她控制不住胡思乱想,控制不住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利用这
本事圆自己的心愿。
许是因为有了本事加持,让她野心愈发大了,她不想做小妾了,她更想取代
苏娘子,成为苏勤旺的妻子,将她的幸福人生全部夺过来。
她故意使得小少爷频繁磕碰,而后撺掇苏娘子将家里整修一下。
苏娘子心疼儿子,果真同意了,她便趁机下了镇物。
她只想着让苏娘子红杏出墙,让苏勤旺休了她,自己好借此上位,不曾想,
苏娘子因为要带两孩儿,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没接触到男人,这术法就发挥
不了最大的效力,让她能够一直忍耐着。
她担心一切会功亏一篑,便又琢磨起了另外的门道,将主意打到了家里的看
门狗身上。
她想,男人和公狗应该都会起作用吧,于是便故意将看门狗牵去了后院,故
意诱着苏娘子看见了那狗的大东西。
一切如她所想,事情成了,当晚苏娘子就没忍住做了那淫荡母狗,在大狼狗
身下恣意妄为了一番。
借此机会,她先是教唆了小少爷,让他嫌恶自己的母亲,继而拉拢他,让他
依赖自己,只想到时候借他的口贬低苏娘子,借他的口让自己留下来,却没想到
孩子比狗更不可控,一句话便让她全部暴露了。
说到此处,香云自嘲地笑了下,而后又继续说:「我知道苏勤旺中元节前一
天肯定会回来,所以在他回来之前,故意加重了咒,才让夫人与狗交合的场景正
好被他撞见。」
一切都如她所料,可她没想到苏勤旺对妻子的感情这样深厚,哪怕亲眼见到
她与狗交合也能原谅她。
可原谅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日后总是能拿此事来做文章的,再加
上孩子嫌恶,就算这次能原谅,下次可就不一定了,迟早能让他们夫妻反目成仇。
她本来一切都想好了,只要熬过这几天,只要苏勤旺找不到镇物,便只能搬
走避祸,只要搬走,这件事情便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她干的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会打破她满盘计划。
香云说完,忍不住怒目看向司南和净姝这两位不速之客。
司南并不在意她的目光,与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这遗物是特意
留给你的?遗物封锁在小木箱里,钥匙另用特制鲁班锁锁住,暴力解锁里面的东
西都会自燃毁去,你爷爷肯定是不想毁去的,那么他死之后,这东西是留给谁的
呢?」
「你父亲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你爷爷才刚死,他就迫不及待要卖了你,要
卖了你爷爷的遗物,你爷爷肯定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吧?总不会留给
他糟蹋吧?」司南与她分析。
「既然不是留给你父亲的,那肯定是留给你的,你恰好又擅长鲁班锁,这应
该不是巧合吧?」
香云愣了一下,很快反驳道:「我爷爷若想将这些传给我早就传了,又何至
于等到百年之后?」
「原因你爷爷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嘛,他怜你是个姑娘家,做木匠太辛苦了……」
司南稍停了一下,而后又说:「你或许不知道,这鲁班术又叫缺一门,传闻学习
此术法的人,鳏、寡、孤、独、残,必定会缺一门,这也是你爷爷不想传给你的
原因之一吧。」
「可无奈你爷爷还来不及等你长大,来不及给你找个好归宿就走了,他担心
自己走后,你无良的父亲会迫害你,才不得不将秘术以这样的方式传授给你吧,
只可惜你并没有理解你爷爷的一番良苦用心,反倒是利用他一生珍藏的宝贝来祸
害他人。」
司南的话让香云呆愣了,呆愣愣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香云突然又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着爷爷,一边不停地扇自己巴
掌,一巴掌一巴掌打下去,一点也不比苏娘子刚刚怒极时打的两巴掌轻。
154。街头戏妻H
在香云凄厉且悲切的哭声当中,此事终于告了一段落,在香云的坦白下,找
到了那个镇物。
是两条手指大的小木蛇,两条木蛇彼此缠绕,做交合状,身上刻满了古怪的
花纹。
只要毁掉镇物,便能将术法反噬到施术人身上,司南将小木蛇交给了苏勤旺,
究竟是将香云送官查办,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由他们自己抉择了。
作为受害人的苏娘子希望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让香云也尝尝身不
由己,与畜牲淫乱的滋味,苏勤旺想了想,没同意,他只希望香云能够帮助他们
了结此事的影响。
这要怎么了结?几条街的人可都知道了。
「虽说有许多人知道了,但他们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现场,更多的是流言蜚语,
胡乱猜测,我要你主动承认那天与狗交合,淫乱后院的人是你,只要你配合我扯
个谎,将这事圆回来,我不仅不会对付你,还会给你一笔银子离开京城,去一个
无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绝不会让这事影响到你。」
苏勤旺这条件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不过想想也是,他现在的生意刚步入稳
定,正在盈利发展的时候,突然搬家换地方,无异于要重头开始,重头开始谈何
容易,又加之生意人常要与人打交道,日后在生意场上难免会遇见以前的熟人,
到时候再被人揭露出来,总不会又换地方吧?
现在将脏水泼到香云身上,由香云顶包,才能一劳永逸解决此事的影响。
听着苏勤旺的话,香云默了一会儿,又问他:「她究竟有什么好?哪怕这样
了也还是不嫌弃她?」
苏勤旺看了一眼妻子,「曾经我和你一样,也有过绝望至极的时候,差点活
不下去了,是她不顾所有人反对嫁给我,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冲她这份情谊,我怎么也不能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来,更何况她此次受难也是因
我牵连,我又有什么脸可嫌弃她的?」
听完苏勤旺的回答,香云轻笑了一下,「我突然知道我究竟喜欢你什么了。」
香云说完,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司南与净姝从苏家离开已经是后半夜,走在寂静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空旷,
净姝抱着司南的手,「仔细想来,我很能理解他们,我当初也是因为绝望之际被
你救下才控制不住对你动心的,不过动心是一回事,若是你当时有妻子,我肯定
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与香云的家境分不开,香云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
是那样一个货色,只有个爷爷疼着,可爷爷终究不是父母,她自小生活在一个那
样的家里,爷爷死后又被父亲那样对待,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经历,才会让她在
见到苏娘子时那样妒忌吧,才会魔障着想将她的美好生活夺过来吧。」
净姝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到底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可怜苏娘子平
白遭了这种祸事。
思及此,净姝忍不住问司南:「要是我发生苏娘子这种事情,你会不会嫌弃
我?」
司南笑着搂过她,「姝儿,你莫不是还没从那镇物的影响中清醒过来?还在
胡思乱想?」
净姝一愣,她好像真的还在胡思乱想,满脑子荒唐画面。
「为夫就在你面前,竟还馋上了那狗东西?」司南问着,搂在她腰间的手当
即攀上了她胸前的高耸,揉着捏着两团儿娇软。
「你别胡说,我才没有馋,只是好奇问问罢了。」净姝红着脸解释,一边解
释一边挣扎着他的手,无奈他搂的紧,怎么都挣脱不得。
眼瞧着衣襟敞开了,露出里面粉嫩颜色的肚兜,净姝的挣扎却是慢慢停了下
来。
因刚刚镇物的影响,她心里早就起了欲念,一时半会儿根本停歇不了,现又
被他这样揉,这样弄,便愈发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欲念,鬼使神差就停止了挣扎,
任由他揉捏自己的胸脯。
反正此时夜深人静,路上并没有人,不怕被人瞧见,净姝在心里不停说服自
己。
司南察觉到她的顺从,有些喜不自禁,半搂半抱着将她带去了一旁漆黑的小
巷子里,趁着夜色将她衣襟扯开了,露出里面的白白嫩嫩,手嘴并用玩了起来。
净姝只以为他动手揉一揉,没想到他会动真格,一时有些惊吓,赶紧按着他
的手,「你不会真的想在这儿来吧?」
「有何不可?」司南知道她想要,知道她现在没有推开他就是还有商量的机
会,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挣脱了她按着的手,摸进了她裤子里,覆上了湿润的小
穴儿。
只是覆上去,净姝便忍耐不住轻哼了一声,腿有些发软,反抗又弱了几分。
摸着底下这小浪东西,司南亲了亲她的嘴,又说道:「你可莫要去胡思乱想,
畜牲与人虽能行,但真的能行的可不多,有些畜牲那东西和人的东西瞧着差不离,
可里面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比如说狗,狗的那东西里面其实是长骨头的。」
司南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探进了她穴儿里头,用手指模仿着长骨头的狗鸡儿进
进出出,弄得净姝呻吟不断,娇喘连连,腿软的站也站不住。
「舒服吗?」司南问。
净姝点点头。
「这样听来,是不是觉得狗东西比人的东西还好?长着骨头,能金枪不倒。」
净姝又点点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牵着思绪走了,完全忘了要拒绝他胡来
的。
「这样听着是不错,可狗鸡巴一旦插进去了,就会卡在甬道里面,一旦卡上,
最少得卡小半个时辰,有的卡几个时辰的也有,也有的根本拔不出来的,便只有
找人帮忙了,要先将狗子打晕了,再将其的肉根割开放血,才能拿出来,苏娘子
这回也算是幸运了,万一真卡住了,那可真是完蛋了。」
「这也太吓人了。」听着这话,净姝下意识缩紧了穴儿,下意识问他:「你
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当然是因为我见过,想听听吗?」
净姝点点头。
「当年我和师父路过一个小镇子,听见有人在议论有狗精奸人。一听有活儿,
我便赶紧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昨儿这镇子上有个大姑娘与狗相奸,拔不出来,
被家里人送去了医馆救治,后来他家里人说姑娘是被狗精迷了,是被狗精奸了。」
「真是狗精奸的?」净姝狐疑问道。
155。走路回家
「自然是不可能的,狗精还能好好的让他们抓去医馆?那不过是姑娘家人找
补的话。」
净姝点点头,这和苏勤旺,耿盛他们处理事情差不多,都是另做说辞。
「那后来呢?」
「我们知道不会是狗精,自然不会去揭穿人家,只是好奇打听了一下为什么
会拔不出,大夫又是怎么帮她拔出来的。」
那姑娘年芳十六,几年前父母亡故,与哥哥两人一起相依为命,哥哥时常在
外做活,怕她一人在家危险,便托人买了一条看门狗回来。
姑娘将狗子带大,狗子很凶,有时候连哥哥都咬,却只听姑娘的话。
后来哥哥成了亲,嫂嫂怕这恶狗,哥哥便琢磨着另买一条温顺的狗回来。
姑娘死活不愿意将从小养大的狗子卖了,与哥哥多番交涉,哥哥这才同意将
狗养在她房里,保证不会吓到嫂嫂。
家里多了个嫂嫂,姑娘便觉得自己成了个外人,觉得哥哥不疼她了,只剩下
这狗子对她忠心不二。
姑娘心里难过,整天抱着狗子窝在房间里,嫂嫂怕这狗,不敢去与她亲近,
那厢哥哥也没有察觉到妹妹的异样,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妹妹不出房门,反倒
是方便他与媳妇儿乐呵。
新婚夫妇正是情浓时候,胡闹起来没个顾忌,那些个调笑声,呻吟声,听得
懵懵懂懂的姑娘心下好奇,偷偷瞧着哥哥嫂嫂的恩爱厮磨,也生出了几分情欲,
想起了以往狗子与别家狗子交配的样子。
在情欲的驱使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忍不住又抱起了狗子,伸手摸了摸
狗子的腹下,摸到了那硬东西。
狗子只以为她与自己玩,长舌头像以往一样舔在她身上,可这次姑娘却是忍
不住脱了衣裳,让狗舌头舔到了她的私密处。
姑娘第一次体会到狗舌头的乐趣,忍不住索要更多,她学着哥哥嫂嫂的姿势,
学着以往狗子交配的姿势,跪着趴着,让狗子骑上了自己,诱着那狗子将肉棒子
戳进她体内。
司南说着,抬起净姝一条腿,也将自己的硬物送进了净姝的体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着司南说话的缘故,让她这回更加情动,舒服得脚打颤,
只能紧紧抱着他,才不至于跌坐到地上去。
「破身的痛你是知道的,姑娘头一回就与狗,紧紧窄窄的户儿,一受痛会本
能锁紧了,狗东西再通人性,也终究是个畜牲,也是遵循着自己的本能,这可不
就坏事了。」
听到破身的痛,净姝下意识想起了自己头一回,忍不住也缩紧了穴儿,夹得
司南直吸凉气,忍不住更加重了几分力气,狠狠往里头作顶。
净姝被顶弄得直颤颤,还不忘问:「那后来呢?是怎么解决的?」
「方才不是和你说了,将狗打晕了,给狗的那东西放了血,就拔出来了。」
「后冤说那狗是老狗成精了,将其打杀了,至于姑娘究竟如何,是嫁人还是
其他就不知道了。」
「这姑娘也太大胆了些。」净姝受着司南的蛮力,嘴上还是不停,司南也乐
得和她说话,免得她回过神来,又迫着他拔出去。
「这并不意外,少男少女到那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正是对男女之
间的事情好奇的时候,很容易在好奇心的驱使引诱下做出一些冲动事,就像与锦
屏春暖乱交的少年郎们。」
经司南这话一说,净姝忍不住又回忆了一下当时苏勤旺的说辞,想起少年郎
与两个能做自己奶奶的老妪交欢模样忍不住又缩了缩穴儿。
察觉到净姝身体的反应,司南忍不住笑,笑着亲了亲她的嘴,「其实少年郎
和老妪交欢的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想听一听吗?」
这种还不少见?净姝点点头,听,当然要听听。
「试婚你应该知道吧?」
净姝点点头,有些贵女出嫁前会先让自己的贴身丫鬟过去男方家里,先试试
男方的那方面能力。
这规矩最先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公主们最先用的法子,后来才慢慢传开,有
不少贵女也效仿着公主来。
「正是,这试婚的法子慢慢也传到了民间,一些普通人家也开始效仿了起来,
但一般人家里可没有丫鬟伺候,这差事也就落到了说媒的媒婆身上。」
……媒婆?
「不过呢,这媒婆试婚与丫鬟试婚不同,一般只是用眼睛瞧,瞧得新郎官那
物大也就能交差了,可媒婆这么多,总是架不住有些胆大骚浪的,说什么中看不
中用,非得上手来试,用手试完用嘴试,试得新郎官邦邦硬,便脱了裤子坐了上
去,仔仔细细给新娘子试上一回。」
那些个媒婆子一般都是年纪大的,可不就是老鬼骑嫩马了。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又帮净姝的衣裳重新穿回去。
净姝心思都放在他话里行间,身体本能配合着他的动作,并未察觉他的动作,
直到他拿出酒葫芦往她身上浇了不少酒,才猛地回过神来?问他这是干什么?
「回家。」
回家和泼酒到她身上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既然要回家,他这肉棒子怎还不
抽出来?
净姝十分不解,司南却是抱着她开始往回走了。
这一走动,那深埋在她体内的肉棒子也随着他的步伐动了起来,净姝忍不住
轻呼出声,这才明白了他意图。
他这是故意做出她醉酒的模样,故意只给她上半身整理好,下半身用长裙子
做掩护,这样走着,就算路上碰见人了,也只以为她喝醉酒,他抱她回去。
想明白司南的意图,净姝可恼地打了他两下,「鬼主意怎的这样多!」
净姝嘴上抱怨着,身体却是诚实地很,小穴儿夹得紧紧,随着他的大步,水
儿直淌,滴滴嗒嗒将司南的鞋面都打湿了,还溅了不少在地上,湿了一路。
净姝本不想配合,可听了他方才说的种种,想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心
里莫名荡漾,身子饥渴,实在想要他继续做下去,便只好配合起他的做法,靠在
他的肩头,闭着眼睛,装着醉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