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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的妖婆,你有什么妖法,都对桑切小丑使出来吧!但在你诅咒我之前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外孙该怎么称呼你?」桑切捏着嗓子奚落道:「外婆?
嫂嫂?还是毡房里最低等的贱奴?」
宛若兰像木偶一样被丑陋的侏儒奸淫着。她紧紧咬着发白的唇瓣,闭着眼睛
,编成长辫的秀发从肩头滑下,随着小丑的进出前后摇动。
美妇的高贵和顺从,使桑切越说越开心,他怪笑着说:「你的外孙还是你丈
夫的兄弟,当他继承兄长的财物时,你还会像母狗一样爬到你外孙的身边,让他
继续来佔有你。说不定我还能继承了你的女儿,让你们共同来……」
「啪!」
一声锐响尖啸而过,侏儒桑切的话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一声惨叫。
铁由扬起马鞭,重重抽在小丑身上。
「你在诅咒我的父亲吗?」铁由冷冰冰道。谁都知道小丑桑切只是为了客人
取乐,不过他确实得意忘形,说出继承铁什干新阏氏的话,挨了铁由一顿鞭子也
不算冤枉。
桑切被抽得满地乱滚,他的羊皮袍被打成碎片,腰间的皮绳也断裂开来,木
制的阳具掉到一边。上面翠绿的羽毛长而华丽,本来是丹华王后的标志,经过一
番淫戏,羽毛已经散开,湿滑的液体中隐隐有着淒艳的血迹。
刚刚赶回的铁由蛮横地将桑切抽了个半死,才气恼地扔开鞭子。乌德勒汗对
侏儒挨打毫不在意,他笑吟吟看着铁由,自己最年轻的英雄,然后道:「你腰间
滴血的是什么?会是又一件吉祥的礼物吗?」
铁由从腰间解下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呈给乌德勒汗。
「月亮和星星可以为我作证,这是黄头人大汗的头颅。」
黄头人的大汗没能逃得太远。经过半个时辰的追逐,魁朔人并不高大,却长
力耐久的战马赶上了黄头人的溃军。铁由用铁矛刺穿了黄头人大汗的肩胛,将他
挑下马,然后亲手割下他的头颅。
他对自己的俘虏说:「回去告诉所有的黄头人,或者臣服,或者灭亡。大草
原上不容许反抗乌德勒汗的人存在。」
乌德勒汗亲手接过那颗失去生命的头颅,在眼前端详片刻,然后高高举起。
帐内顿时一片欢呼。
「你应该接受更多的赏赐。」等欢呼声平息下来,乌德勒汗说。
「黄头人的军队虽然溃散,但还没有灭亡。他们也许会逃往更远的西方,继
续与圣主为敌。我请求把赏赐给予彻底毁灭黄头人部落的英雄。」
乌德勒汗点了点头,「黄头人就像令人厌恶的苍蝇,迟早要被我的马蹄踩死
。」
「黎明即将到来,在制作酒具之前,由你,我英雄的铁由,在居桓汗面前征
服他的王后。」
这是部族首领的荣誉,他却赏赐给了铁由。
铁由单膝跪下,抚胸道:「遵从你的命令。尊敬的圣主。」
当铁由拉起她的头发,把她的面孔按到腹下,宛若兰的泪水再无法克制地涌
了出来。她把脸贴在主人滚烫的小腹上,无声地恸哭着。铁由按住她的后脑,仿
佛正强迫她亲吻自己的阳具,身体却一动不动。
他突然扼住宛若兰柔软的颈子,似乎想把她扼死。宛若兰羞耻和委屈的泪水
打湿了面孔,即使初次在蛮族的毡房中失去贞洁,她也没有这么难过。她竟然被
勒令与小丑交媾,可耻的是她居然接受了这样的羞辱。这时即便被铁由扼死,她
也不会反抗。
铁由的手指慢慢松开。
「我是不是被妖术迷惑了?」铁由问他的父亲。
那时已经是回程途中。铁什干说:「春天到来的时候,大草原上会开满花朵
。但在骏马眼里,最美的花朵也不如一株青草。」
*** *** *** ***
第一缕阳光洒向草原前,居桓王远辛被带到一片青草最茂盛的空地上。他消
瘦了许多,这个当了半生君主的男子,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沦为俘虏,每一天
都面临着死亡。
就在死亡来临前,居桓王看到了他的妻子。居桓的王后被带到场边,像女奴
般赤裸着白天鹅般华美的肉体。而远辛只能畏缩地低下头。
披戴着萨满服饰的巫师来到远辛面前。当第一缕阳光越过地平线,他拉下狰
狞的面具。一边吟唱着古老而难懂的咒语,一边舞蹈着拔出匕首。
一股冰凉的寒意划破喉咙,鲜血随之溅出。巫师用一只皮碗接住鲜血,向东
南西北各洒数滴,祭祀过四方神祇,然后将剩下的血浇在地上,祭祀使地上生满
青草的青穹。
巫师按住居桓王略带体温的头颅,用一根小锯从他眉骨下方锯入,平整而缓
慢地锯开他的头颅。鲜血顺从了居桓王的眉毛淌下,染红了他整个面孔。
颅骨的坚硬超乎人们的想像,巫师换了四根锯才锯开居桓王的头骨,白色的
脑浆混着鲜血猛然溢出,一直在喘息的居桓王濒死一挣,便不再动作。
巫师刮下溢出的脑浆,与居桓王后下体淌出的精液混在一起涂抹在铁锯上,
然后再次锯动。青穹很满意,他的速度加快了很多,很快居桓王整个颅顶骨就被
锯开,露出红白的脑浆。
又断了一根铁锯后,巫师取下居桓王完整的头盖骨,他嘶哑着声音念诵片刻
,瞽了的左目缓缓转动着,然后用手指挖出颅内的脑浆,抹在宛若兰的下体。
宛若兰早已被这可怕的一幕吓得几乎昏厥。她熟悉的丈夫就在她眼前被锯开
头颅,留下一具可怖的屍体。当巫师把温热的脑浆抹在她股间,宛若兰双腿猛然
分开,身体开始痉挛,直到那个在仪式中奸淫她的孩子粗暴地拽起她,把她因惊
恐而失去血色的脸按在腹下。宛若兰本能地含住阳具,在一片眩晕中喘息着。
巫师用清水洗去颅骨内沾的鲜血和脑浆,剥去外面带着发丝的头皮,剔去黏
连在颅骨上筋肉,连任何一缕碎肉都不放过,直到颅骨变得雪白如新。
巫师将熔化的金汁灌入颅骨,再次念诵咒语,缓慢地旋转着颅骨,将金汁均
匀地敷在颅内,遮住上面每一道细小的缝隙。做完这些,巫师已经汗如雨下,但
他仍一丝不苟地托起那只金灿灿的骨碗,然后将备好的皮革套在颅骨外侧,用黄
金制成的钉扣箍紧。
另一位丹华王就幸运了许多。他直接被砍下首级,头颅悬在帐前的木桿上,
与黄头汗的头颅并列,屍体则被扔给野狗分食。
乌德勒汗用一柄包金的短刃割开拇指,将鲜血滴在新制成的酒具内。然后左
部翎侯铁什干,右部翎侯古蛮,前部翎侯达札、后部翎侯毕郅,各部的首领和诸
将,一一割开拇指,把鲜血滴入金黄的骨碗。
仍带着居桓汗血腥气的骨碗被乌德勒汗高高举起,先祭过天地诸神,然后满
饮一口,递给自己的部下。
诸将纷纷喝过血酒,露出由衷的喜悦。从最古老的魁朔人开始,他们就崇尚
用敌人头颅制成酒具,魁朔人相信,敌人的身份越高贵,青穹就会越满意。
当最后一个人饮过,巫师郑重地收起骨碗。部落的重大祭祀、各部族结盟、
新的大汗即位,都将使用这件珍贵的酒具,以显示仪式的隆重。
接下来是持续三天的欢宴。每个人都知道,圣主不会因为只制作一只酒具就
把他所有的重臣都召唤回来。此前乌德勒汗召集的最重要聚会,是在瀚海边上的
王庭。从那一刻起,超过三十万帐的魁朔部落开始向故土迁徙。经过一年多的跋
涉,他们打败了腾格汗的爪牙,越过了祖先放牧的金微山。现在乌德勒汗再次召
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向腾格汗全面进攻。
在草原人心目中,腾格汗是恶魔的化身,他的子民阴险、狡诈、毒辣而且不
讲信义。但即使最仇恨腾格汗的魁朔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恶魔有着庞大的力量
。这一场与恶魔的决战之后,乌德勒汗的四部卫翎侯,二十一个部族首领,数百
位知名的英雄,也许有一半会回归青穹的怀抱。
在宴会的第二天,铁由见到了他的岳父,前部翎侯达札。达札已经五十多岁
,大半头发已经花白,身体仍壮实得如同一头牯牛。他对铁由很满意,「我等不
及要你来到我的部族。我们前部缺少你这样的英雄!」
「明天秋天,我会带上羊羔和牛犊,前往你的营帐。」
达札大笑着说:「我会等着你!」他搂住铁由的肩膀,「我的女婿,你应该
见见我的女儿雪仑。」
一个明丽的少女进入帐篷。她比铁由大了两岁,已经十四,身材还没有像草
原女子那样变得壮实,彷彿一株婀娜的柳树。她穿着白色羊羔皮制成的短裘,腰
间佩着一把铜鞘的小刀,额前垂着十余条细小的辫子,漂亮的面颊有着健康的红
晕,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你就是铁由吗?」她丝毫没有少女的羞涩,反而开心地笑道:「原来你还
没有我高。」
「我还会再长的。」铁由说。
「为什么你会有那么大的力气?」雪仑好奇地说:「我可以看看你的手臂吗
?」
铁由拉开袍子,露出手臂。
雪仑摸了摸,讚歎说:「很结实呢。」
达札和铁什干对视一笑,把臂去前面饮酒,把营帐留给这对未婚的小夫妻。
「我已经听说你很久了。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有着长生天的力气。是不是这
样的?」
铁由摸了摸鼻子,拿起旁边一只铁钩,徒手把它拉直。
雪仑又惊讶又高兴,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英雄,何况她的丈夫是
英雄的铁由。
「你喜欢我吗?」雪仑说。
「嗯。喜欢。」至少铁由不讨厌这个少女。
雪仑笑了起来,她发誓般说:「我会做你好妻子的。」
*** *** *** ***
老鬣狗气呼呼说:「你打伤了我的小丑。至少两个月,桑切都不能给我唱歌
,让我大笑了。」
铁由想了一会,「我会再送给你一名小丑和一名女奴。还有五匹最好的马。
」
古蛮挤了挤眼,小声道:「其实我也很想打桑切一顿,看看他害怕的样子,
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他现在已经吓破了胆子,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发抖。」
古蛮捧腹大笑,「每次回去,我都大声喊,铁由来了!他就像老鼠一样拚命
往毯子下面钻,样子比我想像的还可笑,哈哈。」
古蛮拍了拍铁由的肩,「老鬣狗要往西边,继续跟腾格汗的爪牙战斗,下次
再见到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当我砍掉腾格汗的头颅,圣主还会召集我们。那时候我们只用饮宴开心就
够了。」铁由信心满满地说。
古蛮大笑道:「你说得对!英雄的铁由!」
*** *** *** ***
三天的欢宴过后,所有人又聚集在乌德勒汗的金帐内。
乌德勒汗坐在虎皮椅上,缓缓看过自己的英雄,然后道:「铁由!」
他把一支黄金的令箭扔给铁由,「带上你的部族,沿着草原东行,用我赐给
你的刀,从北方劈开腾格汗的头颅!」
铁由已经连克两关,只要攻下石门,皇赫王朝的帝都就无险可守,乌德勒汗
却命令他改由北路进攻,等於让他放弃以往的战果,重新开始。铁由毫不迟疑地
接过令箭,「没有关口能阻挡苍狼子孙的马蹄。」
乌德勒汗满意地点了点头,「铁什干!你向东北方向,寻找祖先的圣山!」
每一个魁朔人都知道,他们的祖先是从圣山进入草原的苍狼,但这座圣山早
在二百年前就已经被来自的南方农耕民族佔据。那些使用战车,有着精良铠甲和
弩弓的军队屠杀了所有不肯迁徙的魁朔人,用鲜血染红了整座圣山。
铁什干接过令箭,「我会找到圣山,在上面树起苍狼的旗帜。」
乌德勒汗一一调遣座下的重将,「古蛮!你的部族继续向西。整个西陲都属
於你!」
古蛮很想越过鸡塞,进入皇赫王朝的土地,为祖先讨还血债。但圣主的命令
不容违抗。他接受了命令,发誓要摧毁西陲每一座城市。
「毕郅!你的军队将奔向南方,一直走到大地的边缘。把所有不服从的部族
全部杀光!」
毕郅是四位翎侯中最年轻的一个,他说:「没有人能躲过苍狼子孙复仇的刀
锋。我会一直走到大地尽头,把每一块长着青草的土地,都划为圣主的牧场。」
每一个将领的眼睛都被渴望杀戮的意愿染红,乌德勒汗审视着自己的部属,
又拿出一根金箭。
「达札!你和你的子民将向东进发,攻陷所有的城池,击溃所有的敌人!」
乌德勒汗与自己的臣属反覆研究过战略,他们并不清楚皇赫王朝的虚实,所
以将最重要的四部卫分别遣往四个方向,由左部的铁由攻击皇赫王朝北方——百
余年前,魁朔人就是败在天朝北方的强兵手下;右部的古蛮往西击灭西陲,斩断
皇赫王朝的左臂;后部的毕郅往南,斩断皇赫王朝的左腿;实力最强的前后达札
翎侯则破关直入,攻击皇赫王朝的心脏. 十一个部族分别协助四位翎侯。成为他
们的后援和侧翼。
乌德勒汗并不打算一次押上所有的赌注。他和他的五条凶狼以及剩下的十个
部族将留在草儿海,等待诸部作战的结果。
「我的英雄们!」
乌德勒汗高声道:「你们将用居桓汗的头骨碗痛饮美酒!这个夜晚之后,你
们带上你们的子民,驰向黑黄脸恶魔腾格汗的领地!你们也许会倒在地上,流乾
每一滴鲜血,但这是复仇的圣战!你们每一滴血都是为苍狼祖先所流!击败腾格
汗!青穹会永远记得你们!」
所有的将领单膝跪地,右手按住心脏,高声唱道:
「说到的地方就到,
去把坚石粉碎!
说攻的地方就攻,
去把硬岩捣毁!
把高山劈开,
把深水断涸!
这样勇敢地杀敌!
我们将生命和热血,
统统交予刀锋和枪尖!
我们将前程和愿望,
统统托付给乌德勒汗!
为了圣主的光荣,
我们甘愿披肝沥胆!」
用居桓汗头颅制成的酒具被再次取出,盛满美酒,供英雄们饮用。这个夜晚
之后,他们将各赴征途,为祖先和圣主的荣誉而战,直到击败腾格汗,或者死去
。
没有一个人退却或者胆怯,他们血内有苍狼的野性,心里充满了复仇、征服
和杀戮的欲望。他们将让星空和天宇也浸满血色。